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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來槐隅一年多,從不說話到可以跟人愉快聊天,他仍舊是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地去阻攔一個人,連過問都有點困難。
梁老頭自打帶完孫子那一屆也就沒接受返聘,擱家每天看看書鍛鍊鍛鍊身體什麼的,偶爾還能出去迎迎放學的孫子孫女們。
在老頭兒的想法裡,季曉跟孫女也沒什麼區別了,包括那群可會哄人開心的同學們。
只不過這天只接到了孫子一個人,頗有些意外:「季曉呢?」
「跟同學有事,中午不回來了。」
「咦?那你沒一起去嗎?」
「我去做什麼?」梁予衡難得有點磕巴,不過立刻就找到了理由,「女孩子專場,我一個男生湊什麼熱鬧。」
「哦這樣啊!」梁老頭點點頭,又笑呵呵看了看自家孫子,「你看看,我就說你應該要跟我回來的,槐隅多好,你看你笑得都多了,年輕人麼,老氣昏秋的才不對。」
對於自家兒子兒媳,老頭多少有些怨氣的,兒子在的時候,兩個人忙著工作從小學就把孫子甩進寄宿學校就不管了,孩子三天兩頭地打架惹事,兩個人也只曉得出錢。
後來白髮人送了黑髮人,他去北京再見到這孫子的時候,後者連一句話都不大說了。
他老想起來報紙上的抑鬱症,躁鬱症啊,還有自閉症什麼的,心裡頭不放心。
更何況,那會兒的梁予衡多多少少已經有點傾向了。
兒媳婦倒是聽勸,卻是快刀斬亂麻地帶了心理醫生上門,那會兒孫子把門摜得快把他心臟病都嚇出來了。
一聽說來年兒媳還打算要他會寄宿學校,他生平頭一次強硬地做了決定。
梁予衡跟著他回來倒是也很冷靜,因為太冷靜,他總覺得不大合適。
好在季曉那小姑娘機靈又開朗,往家跑得也勤快。
梁予衡自然不曉得爺爺在想什麼,只記得今天季曉身邊的,似乎只有大奔一個人。
第16章 怦然
季曉打小沒有午睡的習慣,不像季學亭,雷打不動的午睡,哪怕是趴在桌子上都能睡著。她也就初三後來勉為其難地在床上躺一躺,俗稱養精蓄銳。
所以,跑了一中午還是精神抖擻的。
就是苦了一起的大奔,人都蔫了。
「梁予衡?」季曉招了招手,向著不遠處的男生,終於讓邊上人也順帶回了魂。
大奔一把撲到了梁予衡身上:「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說不出什麼滋味,反正樑予衡嫌棄巴拉地拿兩根手指挑走了肩膀上的爪子:「怎麼了?你倆中午不是逛街去了。」
「你說這人多欠啊,我腿都跑細了她都不滿意!」
季曉兇巴巴拎他衣領子:「是不是你答應的!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姑奶奶!撒手!撒手!」
季學亭第一次見面就給他介紹過,「我妹,一中初中部母老虎,有什麼事兒找她,準擺平。」
只是初三一年倒是沒怎麼看出母老虎的架勢,這會兒,梁予衡見識了。
見識了,卻覺得有點不對味。
雖然他也沒有什麼惹小姑娘生氣的本事,可——
千人千面,唯獨這一面的季曉,他少有見過。
季曉鬆了手,順帶腳在大奔身上嫌棄地抹了一把,抬頭對男生道:「商量個事兒。」
「什麼?」
「今天晚自習,咱們想個辦法出去。」
這個建議很顯然不是僅僅對著他一個人,可是一個班級五個人同時請假晚自習,是個人都得懷疑。
進班剛落座,章騫就從後門竄進來,抬手比了個手勢。
「哦天哪,我親愛的老夥計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