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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哭。」他旋身,抱著她在床邊坐下,手撫上她嬌弱的背脊,掌心一翻,靈力湧入她的身體。
他的靈力森然霸道,而她所能承受的靈力需得柔和如涓涓細流。弱小成這樣,竟連他一怒都承受不住。他操控著靈力,從鬼修之力化作仙靈之力,一點點渡給她。
明明傷已經被他治好,她眼圈還紅得和兔子一樣,呆呆看著地面。
晏潮生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自六百年前成為妖王,他狂妄如斯,從來沒人忤逆他的律令,違者無不魂飛魄散。
她以身試法,莫說這點威壓下的輕傷,他不管怎麼懲罰她,都不算過。
對上她通紅的眼,帶著淚的睫毛,他語調譏諷,說:「禁地你敢闖,本君不曾罰你,你倒還委屈上了?」
她搖搖頭,眼珠依舊吧嗒掉。
他抬手把她的淚擦去,最後手指在她唇瓣上蹍了碾,威脅道:「再哭,就把你扔去水牢,與水鬼作伴,信不信。」
她哽咽道:「那你扔好了。」
說著無所謂的話,她的手指卻悄悄捏緊他的衣擺。他垂眸看一眼,眼眸輕翹,道:「真的讓我扔?水鬼可不喜歡你這樣的鄰裡,別回頭又哭著求我。」
他話語刻薄,可琉雙與他相處半年,知道他這已經是變相讓步,拙劣哄她。
百年來,他給的柔情並不多。他的手給她擦完淚,仍抵著她的脊背,往她身體裡輸送靈力。
琉雙留戀這一刻的溫情,她鼓起的魚死網破般的勇氣,在這樣的溫情裡消散。她闖入禁地,他竟真的沒有罰她,雖然沒控制住威壓傷了她,卻也一直在給她治傷。
他並非不在意她,對不對?快要枯死的心,又一點點開出生命力頑強的花。
她抱住他脖子,把小臉埋在他頸窩:「夫君,你答應過很快回來的,可你一直沒有回來。」
他抬手,撫上她的腦袋。
「所以,怨我?」
她搖搖頭,從自己懷裡摸出雙魚佩遞過去:「是我的玉,它……不知為何,有了裂痕,不論如何我都修復不好,想讓夫君幫我。」
她兩隻小手,包裹住他的手。
他看她一眼,順從著她,掌中泛出靈力。妖君的力量何其強大,本就精美的雙魚佩,上面兩尾魚兒幾乎活靈活現動了起來。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
可過了良久,雙魚佩幾乎發出盈盈光芒了,那幾條裂痕卻依舊在,絲毫沒有被修復的痕跡。晏潮生微微挑眉。
「神農玉?」
上古神器神農鼎中練出的玉,可占卜,且玉碎無法逆轉。
琉雙愣了愣,從他手中拿回雙魚佩:「沒關係,修復不好便算了,左右只是……一塊玉而已,夫君改日,贈我一塊更好看的吧。」
晏潮生看她一眼,沒有追問玉的事:「要什麼,給宿倫說。」
她點點頭,總算露出淺淺笑靨。晏潮生要放下她,她悶悶抱住他:「夫君,這麼晚了,難道還有什麼大事要立刻去做嗎?你留在這裡,陪陪我好不好?」
他對上她眼中的期待之色,半晌,嗯了一聲,索性抱著她,一同躺下去。
雲衾輕軟,猶如她這個人,也是軟和溫暖的。
琉璃燈盞輕晃,窗臺上投著千紙鶴的剪影。晏潮生知曉,他這位小妻子,會許多奇怪的東西。
比如烹茶,剪紙,刺繡,做衣……
她化形時,被凡間一對七品官宦夫婦撿到。夫婦的親生女兒早逝,見她玉雪可愛,以為是哪家走丟的小姑娘,起了憐憫之心收留她。
她自己也傻,懵懂不知她是個什麼種類,沒覺得小仙草是不能和凡人一同生活的。那時候的人間流行雅士風骨,她一株小仙草,被當做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