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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將心中所想講了出來，白靈驚訝地抬頭，一時間不知道回什麼好。

&ldo;我看出來，你喜歡他，&rdo;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極溫柔，但是聽在白靈的耳中卻好像聽出了難以察覺的一聲嘆氣，&ldo;但是你心裡也知曉他是誰，他是個多危險的人。&rdo;

&ldo;但是如果，&rdo;接下來的話好像很難開口，穆言壓低的聲音一下變得嘶啞，彷彿壓抑著什麼，&ldo;如果你真的想與他一起，你便去吧，我不會去尋你，也不會攔你，只是所有的後果需要你自己去承擔。&rdo;

&ldo;言哥哥……&rdo;穆言的話讓白靈震驚之餘又覺得心痛，她感覺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地傷害這個人，他將自己的心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一次又一次地在上面留下傷口。

&ldo;還有兩個月就是你的十八歲生辰了。&rdo;他驀然轉了話題。

是啊，還有兩個月自己就要十八了，那個時候穆言將會去自己為妻。但是就在一個月之前自己也曾許諾他人一個荒唐的三月之期，在自己最終肯定的時候卻將那個人永遠地推開了。

&ldo;我曾在爹爹面前承諾要在那日娶你為妻，但是如今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意願。&rdo;

&ldo;我……&rdo;

&ldo;我此刻與你談這個事情，不是要你給我回答。&rdo;穆言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她，右手輕輕地碰上她的臉頰，&ldo;我只是想說出我心裡的話。&rdo;他的手極輕，好像很怕自己會退縮，見她沒有便又悄悄地加了些力道，但依舊像雲般輕柔，&ldo;你只要知道我心中所想，就夠了。&rdo;

&ldo;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要的不是這樣。&rdo;白靈突然伸手覆上了他的手，&ldo;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這樣隱忍，不會覺得難受嗎?好像全世界在你眼中你都可以讓出去，你就沒有自我嗎?&rdo;

他將自己整個人都融在穆府之中，他是穆府的主人，也成為了穆府的一部分，穆府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她知道這個人付出了多少，但是到頭來他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他失去了他所有的家人，自己大概是陪伴他最長的那個人，但是在這個人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卻說著如此的話。他好像不會生氣，不會惱怒，他說出來的話永遠都是溫柔的，時時刻刻都像是滿月時灑下的月光，空透明亮。

白靈的話好像在這場雨中點亮了什麼，穆言的眼中突然波瀾起來，他反手握住白靈的手，力道卻不像之前那麼輕，加重了不少，&ldo;靈兒，你明知道我心中所想，但是我也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最重要的那個。&rdo;

&ldo;不，我現在……我現在不值得你這樣，我配不上你……&rdo;她對別人動了心，這是在十幾載的年月裡從沒有的事情，她好像玷汙了兩人曾經的感情，直到現在她的心裡都住著他人，留著他人的影子。

&ldo;如果不是你，我誰都不要。&rdo;

這句話方脫口，白靈整個人就被緊緊地抱住，她正要抬頭去看穆言，整個人被壓著朝後退了幾步抵在了牆上，一隻手輕輕地拖著她的腦袋，溫潤的唇就吻上了自己的。

這是自己第一次與穆言接吻……

但這個吻是苦澀的，它的裡面好像夾雜了太多的情緒，所以變得不甜膩，但是即便如此，白靈還是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第一次這麼靠近，將她緊緊地包裹，好像要將她吞噬，讓她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