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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如果他們之前沒有在科研所對面的公交站不期而遇過的話。顏曉雲看著病床前面這個陌生年輕人,想說話,卻因為傷口的劇烈疼痛,而沒法說話。不過看他一身去了裝飾的軍裝,她也猜到了許承聿的身份。
許承聿見狀,忙說:“其實我該叫您一聲媽,我叫許承聿,是您家笑笑的……呃……未婚夫。”
想到展顏從來沒有帶他見過顏曉雲,而且他們現在的確還不是合法夫妻,許承聿便只能把丈夫這個詞換成未婚夫。但片刻之後他又補充道:“我們在我家那邊辦過婚禮了,不過還沒有領證,在這邊也還沒有辦酒。笑笑想著等之後拿了結婚證,時間充裕了再辦。”
原本就是顏曉雲把展顏的婚事直接交給了展望去過問,所以許承聿說的這些,顏曉雲早已十分清楚。只不過到了如今,她才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女婿長成什麼樣子,不免有些唏噓,便閉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許承聿想了想,又說:“笑笑今天晚上才到的,有點累,我就送她回家去休息了,她說明天早上送粥過來給您喝。”
顏曉雲大概也知道這些都是每句話都不離笑笑的許承聿的主意,仍然像剛才那樣點著頭。許承聿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婆媽了,便說:“那我就出去了,媽您好好休息。”
顏曉雲這次睜開了眼睛,然後又閉上,還是點點頭,似乎是表示她知道了。
許承聿在病房外走廊上的椅子上湊合了一夜,翌日清晨,展顏果然帶著清粥小菜就過來了。展顏一雙眼睛有些浮腫,看樣子她雖然在家裡的床上睡了一晚,情況也沒有比許承聿好多少。
許承聿接過她手裡的保溫桶,狀似輕鬆地問:“有我的沒?”
展顏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說:“沒你的也沒我的,咱們待會兒出去吃點別的。”
許承聿也笑了,然後說:“對了,那會兒護士還在說讓你去簽字的事情,待會兒記得去。”
展顏點了點頭,正要擰開門把手進去是,許承聿又說:“媽媽肋骨那兒扯著疼,不能多說話。昨晚都是我說她聽的。”
展顏問:“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待會兒也別跟她說太多了,雖然說昨晚她一句話沒跟我說,保不齊她看著你是她親閨女,拼死拼活也要跟你說話。”許承聿囑咐完,又伸手替展顏開了門。
展顏仍是笑著,從許承聿手裡又把保溫桶拿過來,說聲“知道了”便進了病房去。但是展顏實在不知道跟顏曉雲有些什麼話能說,只得默默地開啟保溫桶,把裡面的白粥和小菜取出來,一點點地餵給暫時只能平躺著的顏曉雲吃。
不過才吃了小半,顏曉雲就艱難地擺了擺手表示不要了。展顏便又把東西收走,取了紙巾過來幫她擦了嘴。她看顏曉雲張了張嘴似乎是要說些什麼,便說:“我辦離職了,回來跟承聿結婚。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你別擔心。”
然而令展顏沒有想到的是,許承聿說的一點沒錯。即使傷口會疼,顏曉雲仍然很吃力地對她說起話來:“吳濤年前犯了事坐牢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吳叔叔,但是他的手術單上的字你還是籤一個吧,不要讓醫生為難。”
展顏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這個事情我有分寸。”——語氣裡是明顯的煩躁。
而顏曉雲咳了一聲,又說:“剩下的粥,端過去給你吳叔叔吃好不好?”
展顏這下就真的說不出話來了,良久她才提著保溫桶站起來,說:“我去簽字了。”
展顏從病房裡出來,許承聿就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對,還沒等他問,展顏自己就開口說:“這個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她還是什麼都要想著他。”
許承聿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還是對展顏這樣大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