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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空空如也。虎鯊已經進入港灣。次ri,巨頭巖斷水。
格里菲說:“我們得冒點兒風險。今晚,我和莫陶去找水。明晚,老弟你和特哈一起去。”
格里菲這次剛灌滿三個葫蘆,虎鯊便突然出現,把他們趕了回去。巖上總共六個人,每人還分不到半升,在熱帶中心的酷暑之中,這怎能補充人體一天的水分消耗呢。第二天,莫里裡和特哈空手而歸。第三天,布朗對什麼叫乾渴才真正有了體會,這時不但嘴唇炸裂,冒著血,唇面佈滿粘液和幹疤,而且舌頭變得又腫又大,好像口腔已無法容納。
格里菲和莫陶再次摸黑游去。他們輪流鑽到鹹水底下,一邊灌滿葫蘆,一邊飽飲那股清涼的甜水。正當莫陶帶著最後一隻空葫蘆鑽下去的時候,格里菲扒在水面朝下一瞅,發現水中閃動著凡只“大海的鬼魂”,接著便是一陣磷光閃閃的掙扎搏鬥的場面。游回岸邊的只有格里菲一人,慶幸的是那幾只裝滿清水的寶葫蘆總算帶回巖頂。
至於食物,同樣十分匱乏。巖頂是不毛之地,巖腳的波濤轟鳴的吃水線附近雖然長著水生貝殼,但峭壁太陡,無法摘取。他們在四周可以下得去的裂縫裡採了一些肥碩的貝殼和海膽。他們偶爾也網到一隻軍艦鳥(軍艦烏:一種大型海鳥——譯者注)和別的海鳥。一次,還成功地以軍艦鳥為誘餌釣到一條鯊魚。然後便想方設法用寶貴的鯊魚肉做誘餌去捕獲它的同類。
正文 第二章 福阿蒂諾(7)
然而,他們的燃眉之需仍舊是水。莫里裡向上蒼的牧羊神求雨。陶特向心目中的上帝——傳教士祈禱。更有甚者,陶特的兩個同鄉島民竟向他們野蠻時期的崇拜偶像呼起救來。格里菲咧嘴一笑,轉而陷入沉思。布朗急得兩眼發紅,熱得舌頭髮黑,他在不停地咒罵。尤其是咒罵“拉特勒”號甲板上的那部留聲機——它正把一首首教堂聖歌送進涼爽的薄暮。特別是那首“升空”歌,他聽了簡直要發瘋。船上的傢伙似乎很欣賞它,放的次數最多。布朗飢渴交加,衰弱和痛苦幾乎使他失去理智,倘若只是平靜地躺在亂石之中,聽聽尤克里裡(尤克里裡:一種南太平洋一帶流行的四絃琴——譯者注)和吉他的彈撥聲,欣賞一下那幾個華海因島女人跳呼拉圈舞(呼啦圈舞:南太平洋土人舞蹈。又名草裙舞——譯者注)或希米尼斯舞(希米尼斯舞:南太平洋土人舞蹈——譯者注)時的歌唱,倒也忍得下去。但是,每當那首嘈雜的大合唱從水面飄來,他便無法控制自己。有天傍晚,一個男高音隨著留聲機唱起了這樣一首歌:
。
“經歷了歡樂和悲酸,
我就要昇天,
經歷了播種和收穫,
沉睡和甦醒,
我就要昇天,
就要昇天。”
。
布朗聽到這裡,霍地站起。他憤怒地端起步槍,開始朝那條船shè擊。男女混雜的笑聲隨之揚起,從半島上飛來劈劈啪啪的一串還擊的子彈;但那男高音並不停頓,布朗繼續打下去,一直打到聖歌唱完為止。就在這天夜裡,格里菲和莫里裡只從水邊帶回一葫蘆水。格里菲的肩頭失去了四寸多長的一層皮,那是被銼刀般的鯊魚皮擦掉的,成了他鯊口逃生的紀念標記。
又一ri清晨,陽光還不那麼烤人,他們得到了拉烏爾?範?阿斯韋爾德要求談判的口信。
口信是布朗從百米以外的石壘暗哨帶回來的。格里菲正蹲在一小堆篝火旁焙烤一片鯊魚肉。前一天還算幸運,摘到一些海草和海膽。特哈逮住一條鯊魚,莫里裡沿著藏炸藥的裂縫下去,在山底抓了條滿大的章魚。天黑之後,他們還成功地躲開鯊魚的襲擊,下海兩次,兩次都搞回了淡水。
布朗對格里菲說:“他說他想過來同您談談。但我知道這個壞蛋的用心。他是來偵察咱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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