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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完黑板握著拖把杆支在那裡,像丐幫成員等待起義。
我冷靜地回覆:「應該可以乾淨。」
他扔給我塊濕抹布讓我去擦窗子玩,他來掃地和拖地。
我猜他在家也不怎麼做家務,因為他掃地的樣子力量有餘靈活不足。
終於,幹完活帶走一天的垃圾,可以滾蛋了。我把垃圾袋拽在手裡看魏丞禹鎖完門,掉頭下樓準備去丟垃圾。
我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語氣居然有點氣急敗壞:「慢點,我來拿!」
我心說他有病吧,怎麼什麼都想分杯羹,我一手一個垃圾袋像個天秤溜得飛快,秋風掃落葉過眼無痕,到一樓想起來我又不知道哪裡傾倒垃圾。
他終於追趕上我:「怎麼不跑了?」
我問:「哪裡扔垃圾啊?」
魏丞禹:「不知道你跑那麼快?」
我心想那不是你追我嗎,男人不都有點好勝心。我把兩個袋子遞給魏丞禹,我們穿過夕陽下的操場,有三兩個男生還在那裡打籃球。魏丞禹幾步並一步衝到堆放點把垃圾扔了,我禮貌地手插兜在五米開外的地方等他,再近兩步會有點臭。
魏丞禹走過來問我:「你怎麼回去?」
我們並肩披著霞光往校門口走,我回答:「走著回。」
「挺好,我也走著回。」他說。
我們在西川中路同行了五十米到路口,然後一起左轉,然後一起右轉。
到小區門口,我說:「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再見。」
他拍了下我的頭:「誰送你了,我住你後面小區,再見。」
我竟然也會有自作多情的時候,不由自省。不過可能因為我倆是朋友,所以我也沒有太多尷尬,不至於夜裡失眠。
回到家,洗完澡,吃蔣阿姨燒的晚飯,今天是番茄炒蛋和清炒蝦仁。我不喜歡吃番茄,蛋又少得可憐,蝦仁也只有小小一碟,因此吃完感覺不是很飽。
十點半寫完作業,照例是看閒書時間,我開啟了《情書》和筆記本。
翻到書的最後一頁,是我最喜歡的橋段:一群學生找到藤井樹,把借書卡遞給她,她不解地翻到反面,看到了另一個藤井樹畫的她的肖像。
「……我一面佯裝平靜,一面想把卡片揣在兜裡。然而不湊巧,我喜歡的圍裙,上下沒有一個兜。」
我把這段話仔細地抄在了筆記本上。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玻璃上,落在這幢空蕩蕩房子的外殼,像是有迴響。我見過房產證,寫建築面積3522平方米,比小時候的大院翻了六七番。
當時急於置換,舊的房子已經賣掉,也沒有錢再重新裝修,因此沿用了前屋主的老派裝潢。樓梯的扶手是雕花的,地板是深色實木打蠟,傢俱也都是深木色的。因此爸媽不在的時候房子就顯得空曠,夜晚格外陰森。
記得剛搬進來時,我網上衝浪時看過一個恐怖故事,講的是保姆打電話給男女主人,說家裡有個小丑雕像很嚇人,能不能用布蓋住,主人說家裡沒有小丑雕像啊。
實際上那是個偽裝的殺人犯,當夜就把保姆和孩子統統殺了!
這可以算我的童年陰影之一,我有段時間怕的睡不著,但是爸媽也都不在家,當時的阿姨只能坐在我床尾,等我睡著再關燈。因此直到現在我還是對小丑有一些牴觸。
我摘抄完段落,盪著腿對著窗子發呆,想到小丑打一個寒噤。窗外是小區的一條小路,可以看到對面別墅的花園,經常蹲了一隻很圓的薩摩耶。
下雨了,薩摩耶肯定躲在自己的小屋子裡吧,我想。我洗漱完,爬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假裝這是我的小屋子。
第7章 火鍋奶茶生日
第二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