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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針尖即將扎入面板的那一刻,電療室的門被開啟,同時,一不慍不火的聲音在尤霧身後響起:「誰允許你們把病人帶到這兒的?」
聲音很耳熟,也很溫柔,但溫柔的表面如同覆著一層薄冰。尤霧不確定,不過這清磁的聲音讓他覺得莫名心安。
幾位身為主治醫師的醫護人員立馬撤掉了針筒,「肖主任,這兩個病人在禁閉室私鬥,病人的腦子都不大好使,所以就想著……」
出現在門口,穿著一身熨帖白大褂的男人正是肖陌。
「帶回病房,打些鎮定劑。」肖陌打斷了醫師的話,並走到尤霧的椅子後邊,垂目掃了一眼。
尤霧的手腕已經被皮套勒出紅痕。
醫師解開束縛,扛起筋疲力竭的妹子與看似精疲力竭的尤霧,準備送回病房。
新來的玩家知道肖陌的職務高於他們,所以不好開罪。
而老玩家,和肖陌處得久了,能察覺出肖陌這人雖然看著平易近人,對誰都是溫和的模樣,但是與他為敵,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這人的心機與面相是極其不符合的。
副本的時間線與現實的時間線有所差別。屠戮環節結束後,所有玩家一起進入副本,但是並不是所有玩家立刻開始遊戲進度。
像尤霧和米可兒,他們睡了三個小時,但是其他玩家卻在這三小時之內陸續登場,開始他們的遊戲進度。因為時間線可被任意拉伸,所以這三小時,對最先進入副本的玩家或許就有一年之久。
而新來的醫生玩家,也許只比尤霧早登場了一分鐘而已,卻已在副本中待了兩天。
尤霧彷彿是這個副本中最後登場的主角,他的到來,讓副本內的時間伸縮比恢復到了現實生活中的1:1。
當然每個玩家都以為自己是這個副本中的主角。
「男的不用,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肖陌留下了尤霧,同時又交代,「不到必要時刻,別隨便對病人用這種東西。若有其他目的,有的是時間。」肖陌雖然極其平淡地說著,但老玩家聽得出這是一種警告。
尤霧撕掉了嘴上的膠布,揉了揉嘴,看著幾位醫師將妹子帶走。待到電療室只有兩人,他才開口:「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時間線的拉長,尤霧認為自己和肖陌走散才不過三小時,但是在肖陌的記憶裡,被執行者追殺一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
剛才和妹子打鬥一番,緊接著又被極其粗魯地拖到了這兒,尤霧身上的病號服皺皺巴巴,連紐扣都是錯開的。
肖陌並未及時回答,而是抬手一顆顆地解開了他錯亂的紐扣,再一顆顆地扣上,如此簡單的動作,在修長手指操作下卻令人賞心悅目。肖陌的身上有一股令人愜意地薄荷清香,有點甜,似乎是薄荷糖的氣味。
尤霧先是低眼看這雙手,再抬眼看肖陌低垂著眼簾、如此仔細的模樣,一時間內沒有拒絕。
「我也不知道。」拉平了領子之後,肖陌才開口。「走吧。」
「去哪兒?」尤霧還有點懵。
「吃藥。」
尤霧跟在他身後。既然是角色扮演,理應當不會將他當成真的精神病人一樣餵藥。他是這麼想的。
等進了肖陌的寢室之後,尤霧再次抽搐嘴角。原來剛才肖陌幫他整理衣衫並不是出於醫生對病人的關愛,而是……
肖陌似乎有強迫症。
套間內,所有的物件井然有序,乾淨工整。就書架上的書籍而言,都按照書本高度、顏色整齊排列,展示櫃中的藥罐,也按照瓶身高度、透明與否一一展示。
這樣的人當醫生,病人會被玩死吧……好吧,他是高階醫學院的教授,一般進行學術研究。尤霧心中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