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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失落, 而後是震怒!
「你不是唐心幼!」也不知道哪裡觸怒了這位封建殘餘,他周身氣魄暴漲,震碎一樓好些玻璃門窗。
她不是唐心幼還能是那個?唐心幼挑眉,這位貝勒爺身上的煞氣是戰功,他曾從屍山血海爬出來,他腳下是屍體, 他身上是血汙,這種鬼比較難纏……
「你不是唐心幼!」貝勒爺又重複一遍,二樓的玻璃也碎的的差不多了。
「那我是誰?」不忍心看他這樣糟踐東西,唐心幼的笑容靜默無言,面對這張古井無波的臉,貝勒爺說不出她不是唐心幼的話。
他看著周圍,金碧輝煌的嶄新商場,這些建築他沒見過,他看著唐心幼身上的穿著,雖然手臂和修長的腿裸露在外,但是布料垂感極佳,有些像絲綢,絕不是窮人的東西。
而且很好看。
時過境遷,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生前不一樣了。
他死後,應該是唐心幼埋葬的他。
算算他死了也有一百年了,唐心幼多麼神通廣大,也逃不過生老病死。
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唐心幼就離開人世,他有些悵惘,嘴上卻又如同連珠炮一樣,「你都不知你是誰?你還來問我?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樣子嗎?」
這呆呆傻傻愣愣的樣子,好像是不太知道。
「那個女人!你來說說這兩個人是幹嘛的。」貝勒爺昂首挺胸的說。
唐心幼搭理他才有鬼。
他指著鄭英銳和矮小的道士,那兩個人縮在一起,想要躲開他的手指。
冷汗浸濕了他們的衣衫,顫顫巍巍的挪動腳步。
這怎麼可能躲得開!
一個閃身,貝勒爺青白的鬼臉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啊啊啊——」比起鄭英銳的攤在地上的尖叫,道士就顯得懂事得多,他撲通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貝勒爺饒命,貝勒爺饒命!」
「你把一個小女孩的手掌,腳掌釘穿,頭骨敲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很疼,她很怕,她也想要求你們饒了她。」貝勒爺的聲音低低的。
「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們!」
「你們知道錯了?真知道錯了,就血債血償吧。」貝勒爺張開雙臂。
地面顫動,地板開裂,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一個小小的棺材起出來,血紅的棺材上,還有墨斗彈的黑線,這是要將魂魄生生世世困在這裡。
小棺材上滲出的屍氣濃稠,屍水沿著縫隙滴出。
貝勒爺五指張開,猛然一握,小棺材碎裂,一陣腐臭蔓延,腐壞的肉體中,五根鎖魂釘叮鐺掉落在地上。
「她慘嗎?」貝勒爺問。
兩個人面如金紙,抖如篩糠,不敢接話。
「你們會比她更慘。」
這個道士,在地上佈置了鎮壓他的陣法,用小女孩作為陣眼,他在地下,聽見一個小女孩被殺害時,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反抗,她掙扎,她年紀那麼小,甚至不能理解,為什麼她要遭遇這些痛苦,她的身體被釘進棺材裡,她黃色的小裙子被染成暗色。
陣法之下,他聽見了。
聽見鄭英銳除去心頭大患時,快慰的笑。
聽見那窮酸道士數錢時,得意的笑。
小女孩一直哭,一直哭,哭著找媽媽,哭她身上疼,頭頂的地基夯實,整日敲敲打打的,建造高樓,黑暗中的小女孩害怕的縮成一團,在小小的棺材裡,一直哭,一直哭……
毫無還手之力的她甚至沒學會怨恨,只能怯懦的躺在棺材裡,一遍遍渴求誰能保護她,誰能救救她,誰能抱抱她。
「她才七歲!」貝勒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