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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員工中訊息靈通的幾個人就悄悄四下傳播說,現在雜誌社的法人代表已經換人,最新一期出版的雜誌上,『責任』兩個字鐵定就要去掉了。
那段時間對雜誌社的高層來說肯定是驚天動地,步步驚心,而有切身利益暗地下了注的也是屏氣凝神等待結果,但是對於諸如謝明朗這樣一無資歷二無幫派的人來講,這個月反而覺得比往常要清閒了。
閒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在上班時間翻看娛樂雜誌。謝明朗天生記性好,那些零零碎碎的瑣事一看就能記住,比如同一人的同一個事件,如果他心情好並關注了,有時還能從前後幾天的報導中看出前後矛盾之處來,就像在看連載的推理小說。
當然他這種自己找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很快正如同事們私下暗傳的,『責任總編』正式上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和前任不同,新總編曾經出國考察培訓過一段時間,對本土電影市場興趣平平,倒是對歐美電影生就了某種親近感。他上任不久,就在某次編輯會上徹底推翻雜誌社沿襲多年的以本土電影為主的定位,雜誌改成半月刊,上半月著重介紹海外電影市場,兼帶報導本土市場的大事件。主要的變化來自於下半月的刊物,在經過幾個新提拔的責任編輯的一番介紹後,眾人口頭不說,心裡全是一個想法:這樣一改動,與市面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娛樂雜誌,也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了。
孟雨是第一個站起來反對的,好幾個在《銀屏》待了好多年的編輯看見孟雨說話,也紛紛表達起不贊同來。場面始終很剋制,但是氣氛也始終很僵。總編坐在上面說得很明確:意見可以參考,方案絕不改動。
謝明朗那天去跑新聞,會上的一切事情都是事後孟雨拉著他去喝酒發牢騷的時候零零碎碎說出來的。謝明朗看她喝得已經過分了,嘆了口氣,搶她的杯子:「孟姐,你這一個月就沒笑過。」
孟雨氣發完了,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沮喪:「既然都定了的事情,還開什麼鬼會。」
「總要開的。提出來大家討論一下,將來說出去也好一些。孟姐你真的喝醉了,怎麼連這個都沒想到。我送你回去吧。」
他就送孟雨回去,坐上了計程車之後孟雨忽然說:「這已經不是我工作了六年的《銀屏》了。我想辭職。」
謝明朗心裡一驚,竭力安撫她:「你這是在說酒話。新的雜誌還沒出來呢,等出來再看也不遲。何況……何況等彭總編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實在太蒼白,謝明朗說完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起來。但是這時孟雨居然睡著了,口中都噥著,只是聲音太輕,外人一個字也聽不到。
雜誌改版也就意味著人事的變動。工作崗位調整之後,派系的感覺越發明顯,會上發難的幾個人都或明或暗吃了苦頭,孟雨是社裡最好的記者,圈子裡人緣也廣,這一次反而毫髮未傷,但經此一役,她也是有些意興闌珊了。
謝明朗的工作範圍也有了變動。以前他只是個單純的攝影記者,跟著孟雨或者其他記者各處採訪,首映式、記者會、媒體見面會和專訪上拍片,這就是他主要的工作。但是因為那本新發行的娛樂刊物,總編要求社裡所有的攝影記者在沒有工作任務的時候也出去拍照,並對熱門事件的獨家照片許以豐厚的獎金。此舉一出,更是引得社裡一些『老人』私下怨聲載道:這和狗仔隊不是一樣了嗎?
謝明朗就極厭惡工作中的這個部分,平時寧可賴在電腦前不畏瑣碎地處理照片,也不出去拍這種照片。他人緣不錯,辦公室裡一些前輩有意無意地關照著他,竟然也就這麼安然給他逃了過去。
那天他又繼續賴在辦公室裡。不少同事都出去了,留下的兩三個人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趁著茶休時間吃點點心再隨便聊天。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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