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豬肉的鄭大官人(第1/2 頁)
韓家母女不肯借貸,胡言覺得自己沒路可走了;而韓小娘子也幫著她娘催債,叫他原本對這個女人還有的好感和那一點點的小意淫,都變成了憎恨。
讀書人的骨氣叫他揚起了頭,憤然說道:“六貫錢是吧?那點錢叫錢嗎?”
“那你就拿六貫錢出來給姐瞧瞧呀。”韓小娘子笑了。
“行,改天我會還你!”
說完,胡言憤然轉身想溜。
就聽身後韓小娘子咯咯一笑,嬌聲道:“我們韓家不能借錢給你,可有個人能借給你。”
“誰?誰能借錢給我?”
胡言的腳下一滯,又回過身來。
希望讓他的眼睛裡閃著亮光,人一下就精神起來。叫韓小娘子瞧在眼裡,不覺之間那花痴病又犯了。
她心裡猶豫,還要不要把鄭家沒放棄招婿的事說了?
可望著胡言充滿渴望的眼睛,想想老孃那決絕的態度,她還是低沉了聲音說道:“便是東大街的鄭大官人。我聽人說,他家小娘子還沒對你死心。”
鄭大官人?這稱呼聽著很高大上;
但胡言知道,在宋朝,這是百姓相互之間的尊稱。
不過,通常能被稱為大官人的人,家中多少還是有些底子的人家。
在胡言的記憶裡,鄭屠的肉鋪生意還不錯,在這天台城裡,算是個中等人家了。
鄭家的小娘子還在對自己念念不忘?
可自己印象裡就沒有鄭家小娘子的影子。
摸摸自己的臉,胡言自信的想:鄭家的姑娘一定是見自己英俊,就一見鍾情了。
可她在哪見過我?
對了,前任不是給她家寫字嗎,她一定是躲在暗處觀察過前任。
走出離韓家有百多步,身後韓家院子裡母女的對話聲,還是清晰地傳進了耳朵裡。
就聽韓媒婆說:“女兒,那廝走投無路之下已經不要麵皮了,娘眼見就要無計可施了,還是你出來的及時,幾句話就將他騙走,解了孃的危急。”
接著便是韓小娘幽怨地聲音:“娘啊,女兒哪裡騙他了,這鄭家的女兒真的是想要嫁給他。”
韓媒婆奇怪地道:“鄭屠那廝可是當著孃的面放過話,姓胡的就是跪著求他,他也不肯再招他為婿了。”
韓小娘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他寵他女兒都是有名了的,這事哪還輪得到他做主。女兒聽說,鄭屠拎了一罈老黃酒,又請了縣學的門子幫著去說和。”
縣學的門子?胡言腦海裡浮現出,每天在縣學門邊點頭哈腰的那老者,不禁苦笑;心道:這鄭屠是所託非人,以那門子的膽量,見了他胡言,怕是一個字也不敢提。門子敢應下這件事,不過是嘴饞鄭屠帶去的老黃酒罷了。
屋裡靜了靜,就聽韓媒婆道:“哎呀女兒,你可是失策了;這事無論如何也要先叫娘與鄭屠先說和了,再叫他去;如此,還能把上回說好的媒禮錢給保住;現在他們自己把話挑開了,還有孃的什麼事?怕是好處都叫那門得去了!”
韓小娘子委屈辯解道:“女兒也是急著為娘解圍,話趕趕話卻沒顧上這一層。”
她嘆了口氣,隨後說道:“那鄭家小娘子生了一雙大腳,又比姓胡的還大上一歲,最後能不能成還兩說呢。”
韓媒婆倒是比她女兒對現在的胡言更瞭解。
就聽她拉長聲音,透露出將胡言看扁聲調說:“今天這廝叫娘看清了,這廝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清高;在走投無路之下,你叫他去吃屎,他也做得出來。更何況只是娶了鄭屠的女兒。”
又聽韓媒婆接著道:“如此也好,這事成了,他欠咱們家的租子錢,也就有了著落了。”
那韓小娘子接話道:“還不止這好處。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