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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刻意把聊天的位置選在了這裡。
因為知道置身這樣的環境中,女人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父母把他養育得很好,他不會主動攻擊誰,不會沖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放狠話。
可他實在恨眼前這女人,只好帶她來聆聽嬰孩痛苦的啼哭聲,哪怕凌遲她的同時也在生生凌遲著自己。
婦人在最遠的位置坐下,很怕易朗的樣子。
如同默哀一般地,她在胸前比了幾下,說「保佑她沒事」。
然後才向易朗解釋,「我去找她,只是想開誠布公地聊一聊,沒想要把她弄到這步田地。我沒有跑掉,是店員先打了電話,他們不管我也會聯絡急救的。」
「你沒跑,只是怕擔責任躲了起來。」
「……」女人悲憤上來,「我要躲又何必跟過來守著?我又不清楚她的身體狀況,只是聊聊天就變成這樣,她自己身體不好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過失殺人也要判刑的。」易朗涼涼地反駁了她。
女子一剎那間無言以答,又開始埋頭做起了無用的禱告,姿態虔誠得像是個善人。
「你跟我媽說了什麼?」易朗問。
女人繃不住哭了起來,小幅度地顫抖著肩膀。
「她是你媽,那我是誰?」
「回答我的問題。」
「我找到了你當初在孤兒院留存卷底。她當初的程式不合理,我諮詢過我的私人律師,只要我帶著卷底去起訴,配合親子鑑定報告就可以幫你解脫出來,無需履行對他們的贍養義務,還可以幫你搏得大筆精神賠償。」
「手段挺高明。」易朗好像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推匯出了母親犯病的前後經過,聽完沒表現出多大的情緒,客觀地評價,「看來你日子過得並不拮据啊,懂這麼多尋常百姓不懂的手段,怎麼看都不像是拮据到不得不棄養親生骨肉的人呢。」
「媽媽有難處,跟你說過了的,」女子滿眼心酸地看著易朗,恨小孩子不懂得成年人的苦累,「不是非得窮困才叫難處,社會很複雜的。」
「首先,我是三十歲,不是三歲,別跟我鬼扯什麼成年人才懂的狗屁難處,」易朗好笑地看了看她,「其次,不是隻有你會做背景調查。」
他站起身,痞痞地靠在牆上晃動了兩下脖子,舌尖在口腔裡滾過一圈,用一種非常耐人尋味的語氣問眼前的女人,「要聊清楚?」
女子不答,易朗好笑地低了低頭,「心虛了啊。」
「我一直不太好意思拿你的風流艷事出來說,可是你好像並不怎麼看重這份自尊。」
易朗盯著她看了會,終於殘忍地倒出了自己所知的全部資訊。
「付雪鳶,1968年生人,87年被星探發掘,後在日本出道。跟同公司男藝人同居懷孕遭遇粉絲抵制人氣一落千丈,雙雙被經紀公司解約。」
「93年隱婚生下孩子,因為無法忍受婚後清貧的生活與前夫提出離婚,後前夫殉情自殺,沒錯吧?」
女人面如死灰,嘴唇顫抖著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哦,對了。」易朗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我好像漏說了一個重要資訊。」
「你前夫——也就是我的生父,之所以選擇自殺並不是因為他懦弱或深情。是你婚內出軌了一個富商,那富商答應重新捧紅你,前提是你隱婚生子的黑料要消除乾淨。」
「你把我丟進孤兒院,殘忍地告訴前夫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到孩子,動用富商的手段逼迫心灰意冷的前夫自殺,搖身一變成了不願接受潛規則被前經紀公司雪藏的硬實力歌壇天后,如日中天那幾年,你根本不記得自己還有個被丟在孤兒院的兒子和含恨而死的前夫。」
「千禧年過後韓流席捲亞洲,華語樂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