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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卓從水桶中跳出,拽了一旁的浴巾遞給寧如欣,又自己拿了一塊擦頭髮:「你莫要緊張,這回不是爺爺,是我讓人敲的。」她眯眼咬牙道:「寧修平敢欺負你,我不可能放過他!這回召集族人,是要當眾行家法。」
寧如欣也站起擦身,驚訝道:「他居然肯領罰?!」
寧清卓嘴角微翹:「他自然不肯,是我逼他的。」她拿來了兩人的衣裳,卻又猶豫道:「姐姐,你若不願見他,只管在這歇著便是,我一個人去。」
寧如欣扔了那浴巾,從她手上接過衣裳:「我和你一起去。明明錯的是他,為何要我躲躲藏藏?你不是一直這麼教我麼,我都記著呢。」她深深吸氣,穿衣的手還有些抖,卻朝寧清卓一笑:「我偏偏要站去他面前,看看他受罰的狼狽模樣!」
寧清卓聽她這麼說,總算徹底放下了擔憂,也笑了出來。她就似兒時一般,在寧如欣面前晃了晃拳頭:「好!姐姐,看我怎麼替你揍他!」
姐妹倆穿好衣服,攜手奔著祠堂而去。寧清卓還是一身粗布男裝。祠堂中已經圍了很多人,寧爺爺叼著菸鬥坐在主位,周圍坐著幾位旁支的寧家老人,寧修平苦著臉站在一旁。
寧清卓進了祠堂,也不著急,慢悠悠燃了三炷香,在先祖牌位面前跪下,行了個正式的叩首禮。她肅穆恭敬,族人自然也安安靜靜,寧修平被這場面嚇得臉色發白,顫音發問:「清卓,你、你燃香乾嗎?」
寧清卓只是認真跪拜,又起身將那三炷香插好,這才肅容開口道:「沐浴焚香,請寧家法杖!」
寧修平腿一軟,差點摔去地上!他也做過族長,知曉那寧家法杖是烏木所制,質地堅實厚重,打起人來,那真叫一個事半功倍!寧清卓當族長後,也曾經對族人行刑,卻不曾用過這法杖,現下竟是要用在他身上!急急阻攔道:「清卓清卓,好妹妹,一點小事,何必驚動法杖。就用這祠堂中的普通木杖便是。」
寧清卓搖頭,斷然拒絕道:「不可。哥哥是前族長,何等身份,怎麼能用那種粗糙東西!自然得由我告明先祖,請出法杖,親自行刑。」逕自朝祠堂後行去。
寧修平連忙求助看向寧爺爺。可他已經答應了領罰,寧爺爺便是再偏袒,此時也沒法幫忙。眼見寧清卓拿著一根烏黑粗長的木棍從祠堂後行出,寧爺爺只能一聲乾咳,提醒道:「清卓啊,清卓,修平是我的寶貝孫子,你下手可得輕些啊。」
寧清卓看寧爺爺一眼,緩緩勾起了嘴角:「我自然曉得,爺爺務必放心。」
寧修平被人按住趴在地上,嘴裡塞上了一團布。他對寧清卓這句應答不抱絲毫希望,卻想著他也不是沒挨過板子,不過是二十棍,咬牙抗住,痛一痛便過去了。
可第一棍砸在他的屁股上時,他便再沒法這麼想了。寧修平痛得只恨沒法咬舌自盡!又嗷嗷大叫,想說他後悔了!他寧願去見官也不願捱打!可惜被塞住了嘴,那聲音含混,根本聽不清。
寧清卓手上用了暗力。前世她在孫劍鋒身邊,曾經聽他說過廷杖的把戲。打板子有學問,若是讓孫劍鋒行刑,他可以一杖疊著一杖打,不見血,但肉都爛在皮下,只需十杖便能致癱,二十杖便能取人性命。她力道不夠,卻也知曉些竅門,寧修平捱上這一遭,定是得養上幾個月!
寧修平嚎了幾嗓子,便再沒了力氣。一時間,祠堂中只剩皮肉悶響和男人的嗚咽聲。二十杖打完,寧清卓長撥出口氣,只覺神清氣爽!寧修平卻恨意噬心:這個女人奪了他族長之位,處處與他作對不說,今日還打了他二十杖!他活了二十六年,何曾受過這種苦!這仇,他定是要報!
這麼一想,寧修平竟然扯了扯嘴角:所幸他今日是有備而來,早有設計!捱了板子又如何?他照樣能叫寧清卓好看!
☆、第6章 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