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ldo;對不起，沒有茶葉了，只能請你喝白水。&rdo;名為紙鳶的她給我倒了一杯白水，&ldo;很多年沒有喝過茶了。&rdo;

我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開始直視對方。紙鳶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閃爍，清澈可以見底。

她沒有撒謊。

&ldo;那麼我們切入正題。&rdo;她說，&ldo;你怕死嗎？&rdo;

我一愣，這正是這幾天來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幾秒鐘後，我點了點頭，然後又重複了一遍點頭的意思：&ldo;是的，我怕死，很怕死。&rdo;

&ldo;為什麼怕死？&rdo;

&ldo;很多原因。我的生活很美滿，我有個愛我的妻子，我的工作很體面，老闆對我也很好，很器重我。我計劃在這兩年就要個孩子，我一直在想名字。我……&rdo;

一股悲哀湧上我的心頭，我用手捂著臉，努力想止住淚水。其實，失去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會失去，卻無法可想。

第二章 不死 (7)

好久，我才恢復過來，紙鳶把我面前的紙杯向前推了推，說：&ldo;喝點水再說吧。&rdo;

我&ldo;咕咚咕咚&rdo;地把杯子裡的水喝下大半，喝完了看著杯底。杯底還有一點點水。有個著名的比喻：當杯子裡的水被喝掉大半時，那麼你應該悲哀的認為杯子只剩下一點點的水了？還是樂觀的想到，杯子裡還有水？把杯子裡的水置換成我的生命的話，那就是我應該為僅僅剩下的一點生命悲哀，進而惶惶不可終日；還是應該感謝上帝，至少他還給了一點點時間。

去他媽的上帝。

我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這再次證明瞭我的虛偽和軟弱。鑑於我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原諒了自己。

紙鳶看著陽臺，輕輕說：&ldo;每隔一段日子我都會想一些方法，試試那種事。&rdo;

&ldo;什麼方法？&rdo;

&ldo;去死的方法。我試著去死。不過，如你所見，我並沒有死成。一次都沒有。&rdo;

那是當然的了，人只能死一次。你現在還活著就說明你還沒有死。

&ldo;可是，我確實曾經死去過。在很久以前，我死去過一次，不，應該說是快要死了，可是有人救了我。不過……&rdo;

紙鳶頓了一下，說：&ldo;不過，那個救我的是個笨蛋。&rdo;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紙鳶喝了口水，接著說：&ldo;你知道這個城市的南邊有個湖嗎？&rdo;

&ldo;我知道。&rdo;

我當然知道，白天的時候，我還想過到那裡去自殺，我怎麼會不知道。

&ldo;我就是在那個湖邊長大的。我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在湖邊玩，有時候還會劃著名船到蘆葦盪裡去，那裡的蘆葦盪很大，有幾次我在裡面迷了路，嚇得放聲大哭起來。每到這個時候，小龍就會來找我，那樣我就又會笑了。&rdo;

她的嘴角也顯出了淺淺的微笑，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已經沉溺在了那幸福時光的回憶當中。那個&ldo;小龍&rdo;是個很重要的人。我猜測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ldo;後來呢？&rdo;我忍不住問。

&ldo;後來，我長大了，和小龍開始談戀愛。用現在時髦的話說叫拍拖。&rdo;

現在時髦的話？我不明白，你的年紀並不大啊。

&ldo;那是我這一生中最為幸福快樂的時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