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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生餓,還熱,肚子咕咕叫,身上全是汗。
倆人只有從家裡帶出來的白開水,陳月牙先給超生灌了個夠,自己才咣咣的喝了起來。
她才把一杯水灌完,還覺得自己嗓子眼兒焦乎的冒煙呢,就見賀譯民在鐵軌線那頭大步的跑著。
娘兒倆一起咧開嘴笑,陳月牙簡直驚訝壞了:「睡蓮走了也就十幾分鐘,你咋這麼快就來了?」
「程睡蓮?那跟我有啥關係?我是擔心你要出事兒,自己找來的。」賀譯民拎起一大袋的衣服,皺著眉頭說:「你只拿了三十幾塊錢,就弄了這麼多的貨?」
「三十五塊錢進的貨在這兒呢,剩下那些是咱們超生替我弄回來的。」陳月牙拉開自己的蛇皮帶子,望著裡面兩件漂亮的小裙裙,頗為遺憾的說。
賀譯民把超生抱起來在空中丟了兩丟:「你有這能耐,能給咱們弄來幾大蛇皮袋子的衣服?」
超生當然只會笑,不會說話,看爸爸的手背在後面,就知道他肯定有好東西給她。
眼睛往後望著,還以為爸爸拿的是雪糕呢,沒想到爸爸的手突然伸過來,居然是一瓶聞起來香噴噴的桔子味兒汽水。
喝一口桔子味兒的汽水,剛才叫那個兇兇的叔叔差點嚇扁的超生猛的往外打了一個嗝,舒服啊!
自己只喝一點點,剩下的全給媽媽喝,超生最疼的就是媽媽了。
收拾蛇皮袋子的功夫,陳月牙就把超生是怎麼差點給人抓走,但是又因為一盒鈣奶餅乾,那個人最後放了超生,還給自己留了這麼多貨的事兒告訴了賀譯民。
賀譯民邊聽,邊把幾個蛇皮袋子全串到了鋼管上,彎腰試了試,自己一個人就把個鋼管給挑起來了。
「放下來,咱倆抬著走,你可是馬上要當公安的人,別累壞了腰。」陳月牙說。
賀譯民皺了皺眉頭:「就幾個蛇皮袋子而已,我能挑不動它們?你背著超生就行,我看小丫頭腿顫顫的,怕是中暑了。」
還真的,跑了這半天,三歲半的小超生又熱又暈,是真的快中暑了。
男人一個人扛起好比一個小山包的衣服,爸爸真能幹啊。
「以後就算要做生意,我也得跟著你們娘兩個,這可太險了,萬一超生叫人抓走,你說咱們怎麼辦?」賀譯民邊走,連揩著額頭上的汗說。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在移動的小山包一樣。
陳月牙翻了個白眼:「要那個人真敢拐咱們超生,他早死了!」
論打架,陳月牙就沒怯過任何人,不論男人還是女人。
她可是從小跟著她媽在肉聯廠砍大骨頭的,什麼樣的賊骨頭沒卸過?
到了衚衕口兒上,賀譯民的意思是直接挑進去。
陳月牙卻把他給攔住了:「你傻呀,這麼多衣服,咱們咋能就這麼拿進去?」
「為啥不能?」賀譯民愣住了,反問。
「現在做生意可叫投機倒把,你帶這麼多衣服回家,給人抓了咋整?這種事兒一般陌生人不管你,盯的最緊的就是街坊鄰居。」陳月牙說。
就比如何向陽,雖然她家程睡蓮也投機倒把,但她那種人,罵人窮,笑人無,眼紅愛嫉妒,最喜歡乾的就是舉報人的活兒。
先把蛇皮袋子放一堆在巷口,讓超生和陳月牙看著,特意避著人,連著挪五趟,才把五六個大蛇皮袋子全部挪回家。
其實小裙裙最可愛,陳月牙先洗了一件出來,準備讓超生先穿著漂亮一下。
但是超生不肯,她自己給自己和賀帥一人揉巴了一件純白色的線衣,讓媽媽替自己擰乾,放大太陽底下晾一會兒就幹了,然後一人一件,就是兩個雪白雪白的嫩娃娃。
「妹兒像個小雪人!」賀帥看著白生生的小超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