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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陳月牙戳中了她心裡的氣惱,程春花臉色刷的一變,走了。
超生覺得吧,媽媽雖然鬥嘴鬥贏了,但肯定也不高興,雖然說線衣全是沒本的東西,賣出去多少,給那個人把錢給了就得了,賣不出去,原封不動把衣服給他拎回去唄,這有啥?
但是媽媽著急要接賀斌和賀炮回來,當然想賺錢,想賺錢就得發動腦筋的想,該怎麼辦啊。
爸爸去上班了,媽媽把個縫紉機架在院子裡,歪著腦袋正在削魚鱗。
這魚是昨天市場裡唯一一條活魚,畢竟菜市場的售貨員們可不在乎魚是死是活,嫌魚死了不想吃,別地兒買去呀,只要你能買得著。
要不是看著超生的面子,這條活魚,那是鮮貨視窗的售貨員兒給自己留著吃的。
養了一夜,今天陳月牙才準備要殺它,因為它實在太小了,昨天實在不忍心殺。
魚羊為鮮,誰不願意嘗個魚羊的鮮味兒?
「超生,媽怎麼看起來不大高興?」賀帥為著一條魚,今天賊高興,蹦蹦跳跳進了院子,一看媽媽的背影就知道她不高興,悄聲問超生。
超生噓了一聲,抬手指了指隔壁,喲,牆上趴著福運和福生,還有福妞那三個熊孩子,口水流成河的在看陳月牙殺魚。
賀帥也噓了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塊小鐵塊兒,揚手砸過去:「看鏢……」
只聽哎喲一聲,隔壁那三個齊溜溜的,把頭埋下去了。
王大媽先看見的賀譯民,抬頭就說:「喲,咱們譯民這樣兒可真俊,這是當公安了?」
「就一小片兒警!」賀譯民說。
但哪怕是小片兒警,他絕對是清水縣裡最挺撥,最帥氣的片兒警。
聞著刺啦一聲,鍋裡一陣噴香的油香,賀譯民吃驚的說:「你今天做飯放了油?」
城裡不比農村,你但凡有點自留地,總能刨騰出一顆不要錢的蘿蔔,城裡一根蘿蔔都得要錢,現在又是工資沒漲,物價正在飛速上漲的階段,要真窮起來,那是農村人無法想像的。
這大院裡,誰家做飯不是拿紗布蘸一點兒油擦擦鍋,就開始煮麵了?
陳月牙把魚切成大塊子用油一煎,再下上自己泡好的酸菜,她今天得吃頓香噴噴的白米飯。
「吃魚就得有油,甭怕浪費,咱好好吃一頓吧。」陳月牙笑著說。
既然買不來人參,她變著法子用魚和肉替丈夫補吧,萬一哪天他就行了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愁不愁。」賀帥看媽媽炒好了酸菜,連忙把剁好的魚塊端了過來。
超生不會說話,但她還沒嘗過魚味兒,小丫頭歪著腦袋在窗戶邊兒上,因為犯困,看一眼外頭的魚就得吸一下口水,正在跟睡眠做鬥爭,等著香噴噴的魚肉。
賀譯民進了屋子,拿了一件白線衣出來,攤在床上,就一直盯著看呢。
現在是8月底,9月份就是世界大學生運動會了,而這屆大運會,是咱們國家第一次派大學生出國參會。
為此,鋼廠職工舉行了大遊行活動。
他到派處所上班,第一個值勤任務就是從今晚開始,在前鋼廠前的大廣場上維持治安。
突然,他拿起粉筆,在上面劃了兩個正在跑步的人出來,然後在下面寫了一行字:體育健兒萬歲!
畫完這個,他又畫了一個正在打兵兵球的人像出來,在下面一樣寫上工農兵萬歲幾個字。
畫著畫著,他就收不住手了,直到陳月牙進來喊吃飯的時候,賀譯民已經把有關體育的所有圖示都換完了,這才停手。
「你這畫的是啥,咱能賣出去嗎?」陳月牙反問。
賀譯民搖著自己發酸的手腕說:「咱們現在可不是投機倒把,你明天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