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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再想辦法給你找只自殺的野山羊?」賀譯民聽陳月牙這樣說,才明白過來妻子轉孃家時需要的那點小虛榮。
打只山羊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是身為公安,嚴禁捕獵野生動物,這個是國法,所以,他只能等野山羊自殺,不能捕獵。
「算了算了,甭打不著再給山羊蹬壞了腰。」陳月牙連忙又說。
「我這腰也就在你身上才能使壞,一隻山羊可蹬不壞。」賀譯民一臉正經,聲音低低的,踩著三輪車說。
幾個小崽崽坐在後面,看媽媽一直在紅著臉笑,心說,媽媽的臉,這是給風吹紅的吧,咋就那麼紅呢?
下了山,轉眼就是程家莊了。
「騎三輪車來的怕不是春花吧?」就在村口,一個老太太大聲的問。
陳月牙一看,呵,這是何向陽的婆婆,也是程春花的奶奶,拄著根棍子,在村口站著呢。
「大娘,我是月牙。」陳月牙說。
「月牙回孃家能騎三輪車?那我家春花來的時候肯定得開個拖拉機。」程奶奶連忙說。
畢竟三輪車裡一隻碩肥碩大的山羊,太惹人眼啦,程奶奶覺得自己眼瘸。
張芳聽說閨女來轉孃家了,喜氣洋洋的從村子裡出來,笑哈哈的說:「月牙,你甭管那老太太,她今兒喊了一天了,說程春花倆口子要來轉孃家,誰知道呢,讓這老太太誇去,咱趕緊回咱自個兒的家。」
村口還有閒轉的村民,看陳月牙回孃家騎個三輪車,因為村裡就嫁出去兩個姑娘嘛,也在好奇,今天程春花回不回來,要回來,會拿啥好東西。
就想看看她倆在城裡誰混的更光鮮。
陳建國踱著步子也出來了,不過,相較於張芳的爽朗,陳建國則內斂得多,而且,臉黑嘛,看起來人就有點兇。
圍著板車轉了一圈,對於女婿拉來的東西,程建國挺看上的,尤其是那隻老山羊,這一鍋子燉了,一家子都能油好久的肚子。
「這羊咋辦?」拍著羊,陳建國的黑臉上大嘴一咧,忍不住漏了笑出來。
「殺,殺了燉,燉了吃。」陳月牙和賀譯民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的說。
扒羊皮,煮羊肉,老山羊的肉當然也老,得大木頭棒子生上火,慢慢兒的燉才能把它給燉爛。
鍋一升起來,已經是一股子撲鼻的濃香味兒了。
孩子們等不到羊肉爛,當然溜出門玩去了,賀譯民做為女婿,不論在城裡怎麼樣,到了老丈人家就得給老丈人拾面子,所以專門守著大鐵鍋燉羊肉呢。
一個公安,回農村的丈人家,居然圍著大鐵鍋燉羊肉,就不出去誇,路過的人一看,就是陳建國倆口子的光彩。
張芳也是外婆心思,雖然說幾個大外孫都可愛,但要說最偏心,偏心的當然是超生,所以看幾個大的都出去了,才擰開那瓶糖水罐頭,悄悄遞給了超生,還特地囑咐,讓她抱著,一個人吃。
「咋才帶來一條腿,人隔壁扛來一隻羊。」這是程奶奶的聲音,比何向陽的還高,撕心裂肺。
聽這意思,程春花倆口子也到家了。
超生正好抱著罐頭,準備出去跟哥哥們分著吃罐頭,抬頭一看,碰上福妞了。
她不但頭上扎著頭花,身上還穿著一身嶄新又漂亮的運動服,但這種打扮都是虛的,程春花對福妞也就出門的時候才打扮她,在家從來不疼她。
倆小丫頭就碰上了,超生抱著罐頭瓶子,福妞手裡抱的則是餅乾罐子,正在吃餅乾。
「張福妞,看見我炮哥哥了嗎,今天是不是好乾淨?」超生可算堵著福妞了,小嘴兒叭叭的挑釁,就是要叫她知道,三炮才不是髒孩子。
確實,賀炮今天穿的很乾淨,鼻涕也沒了,但福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