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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被人從外推開,周舸從胸口的口袋上拿出一根筆,「什麼病?有診斷單嗎?」
李騫調整好站姿,將手裡的紙頁盡數遞出去,「說是骨裂,心臟挫傷。」
「挫傷?」周舸一聽這話,蹙起了眉,趕緊翻看各類資料,「多大年紀?怎麼傷的?」
「她」李騫語頓,「三十之內吧傷是從冰川上滑下來摔的。」
周舸疑慮的掃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無奈的將目光聚焦到了患者資訊欄,目光剛剛搭上,原本無色的眼睛立馬變得深沉黝黑,難以置信的掠過了眼前的李騫,大步邁向了病床。
熟悉的巴掌大的小臉兒映入了眼簾,真的是她!
喻意雙目緊閉,嬌嬌弱弱的躺在病床上,猶比往日冷心冷性的樣子更加清冷了。
額角上摸了點傷藥,露出的手臂也有很多紅紫的淤痕,周舸握了握拳,語氣凌厲起來,「去爬冰川難道都不知道提前準備妥當?」
「啊?」李騫被斥的莫名其妙,但想著當醫生的可能都有點悲天憫人的心思,只能乖乖認錯,「啊,是,是我的疏忽。」
周舸盯著那張臉閉了閉眼,第一次感嘆偏遠之地醫療資源的匱乏,若是在北京的話
「再做個血清酶檢查!」
「啊?」
周舸瞪了他一眼,帶著強勢,李騫趕緊應了,「行行,我去開單子!」
李騫出去找醫生,周舸仍留在病房,目不轉睛的又看了會兒失笑出聲,「真不知道你我究竟是有緣還是有債,都到了邊防線了還能碰上。」
「說好的去南京怎麼會出現在這?」周舸用指腹若有似無的摸了摸她的臉頰,光滑軟嫩的觸感既貪戀又讓人沉迷,在他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更多的時候快速縮回了手,床榻上的人抖著長長的羽睫顫了兩下,慢慢掀開了眼皮。
喻意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看人,不太清楚但氣息莫名的熟悉,努力又看了看,抓緊了床單,「周舸?」
聲音很小,幾乎聽不太清,單看口型他也辨認不好,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再叫自己的名字,也就沒做任何動作。
瞧他不動,喻意扯了絲苦笑,艱澀的吞了吞口水,呵著氣,「我又認錯了」
「你不是不是他」
周舸剛剛張開的嘴在依稀聽見這幾個字後又猛地頓住了,手指微蜷著,神情很冷。
身體的疼痛尚未消減,喻意半睜半閉著沒一會兒又重重的垂下了眼皮,擰著眉心又睡了過去。
周舸立在床側,一身白大褂刺目又孤傲,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撫平了額間的褶皺,語氣涼涼,「你把我認成了誰?」
他想到了剛出去的李騫,「你還真是瀟灑,總有男人為你鞍前馬後。」
李騫帶著護士姍姍來遲,門響時周舸正好將手縮回,面不改色的轉回身,神色冷冷的瞟著李騫,「照顧好她。」
「哦。」李騫應著,一琢磨又覺得哪好像不太對,啊著再回身時周舸已經走了。
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他的情緒,「他什麼意思啊?」
「你不懂漢語嗎,要我給你翻譯一下?」護士操著濃濃風土的普通話問道。
「呵呵,不用了,我懂。」
姜灼進來,護士出去,盯了眼她盤子裡的抽血管納悶,「又怎麼了?」
「沒事,一大夫讓檢查的。」李騫解釋。
盯著他又咦了一聲,「我才發現,原來你長這麼帥,跟那大夫一個型別的。」
姜灼白了他一眼,蔫蔫的,沒什麼心思跟他開玩笑。
「行了啊,這不沒事嗎!」李騫安慰,「好好養著就行了,咱這牛羊肉最滋補。」
「正好你能把人多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