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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必他說,就羅鶯的遭遇,唐錦已經對西州的複雜心中有數了——身攜劍靈的羅鶯都能被普通人算計。
然而來西州的目的沒達成前,她自然也不可能因為這裡的危險就離開。
因此她只是謝過車夫的提醒,就放下車簾,身子重新坐回車廂內。
車夫知趣地沒有再探究唐錦一行來西州的目的,在這段交談告終後,就本分地駕著車。
當羅鶯因為傷勢和遭遇大量流失的體力終於因為不算太良好的睡眠恢復得差不多,睡眼朦朧抬起頭時,馬車已經快到旅途中間的一個落腳地了。
羅鶯發覺馬車速度減慢,一邊用拳頭捶揉著痠痛的後頸,一邊用空閒的手撩起車簾向外看去。
似曾相識的場景令她心中泛起喜意,興高采烈地向唐錦道:「這裡我來過,若是御劍,小半日就可以抵達我們宗門!」
「你小聲些。」習慣於不叫凡人發覺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唐錦顰起眉讓她放輕聲,不要叫車夫也聽見類似御劍、宗門的詞彙。
羅鶯依言壓低了情緒,卻擺擺手道:「沒事的,就算我們自稱修仙者也沒事,凡人態度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浩然門宣傳過,凡人們除了要認識保護每個城固有的劍修,對於旁人都不要聽信。
畢竟他們無法分辯對方到底修仙、修魔,或是乾脆就是個騙子。
且西州本就是個崇公平交易的地方,修仙的身份並不會獲得什麼特權。
無論自稱是什麼身份,西州人都會警惕地提防著進行交易。
馬車依然平穩地行著,唐錦沒深究這裡的習俗,問道:「你不是說上空有濃重魔氣嗎,怎麼又說你是御劍來這兒的?」
羅鶯面露尷尬之色,踟躇道:「我們浩然門的劍自然是有破障之能的,駕馭行空沒有問題。」
可問題是她如今失了劍,不能再御劍了。
唐錦覷她一眼,看破了她之所以先前不向自己講全的緣由。
浩然門的劍修既然能憑劍破障,就說明上空魔氣並非不能對付。
自己在對魔氣有所提防的情況下,引導體內仙力構造出屏障應當也不會受魔氣妨礙。
然而她要是與葉初走了,羅鶯就又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處境。
因此她刻意隱瞞下一半情報,好與自己二人乘馬車同行。
西州人的心思確實深些。
唐錦能理解羅鶯的想法,雖然心中稍有不舒服,但還是沒與她計較:「御劍半日,那馬車大約也就一日的行程,今日天色已晚,就暫且在這裡歇下吧。」
即便他們不需要歇息,也需要體諒趕路一整個白天的車夫。
尋了個乾淨的小客棧,羅鶯再三確認過客棧沒有異常後,又在葉初極冰冷的眼神中強撐著來請求:「我還是心有餘悸,恩人能否允准我們同住一房?」
葉初在唐錦身後半步立著,勉強維持著微笑。
但是他搭落在樓梯雕把上的手掌抬起後,已成齏粉的雕把顯然說明瞭他的不平靜。
他應當表現出善解人意退讓的模樣,可他才剛剛恢復完全神志,不願意和唐錦分開。
而自己一旦答應,羅鶯肯定會順杆爬與唐錦同住——怎麼之前在酒館外的時候就沒有弄死她呢?
冠給她一個意外死亡的名頭,就不會有現在這個處境了。
葉初的殺心蠢蠢欲動,好在有另一個女聲響起,好轉了局面:「羅師妹?」
順聲看去,曾與唐錦合作過的一對劍修道侶正站在樓梯下仰面看來。
「師兄,師姐!」羅鶯頓時淚眼汪汪,如鳥投林般奔向他們。
目睹羅鶯幾乎凝成實質的歡喜與安心,唐錦婉拒她的話顯然也不用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