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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柔聲說：&ldo;趙小姐，你才是他的助理。&rdo;

沒想到這位助理比我更溫柔：&ldo;沈董說只有您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讓我有事的話先找您。&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沈董離開之前說您會收到他的包裹，所以一定會知道他現在在哪裡。&rdo;

我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ldo;我沒有收到什麼包裹。&rdo;

&ldo;這……&rdo;

我果斷掛了電話。

我忍住打電話給沈奕的衝動，拼命告誡自己拿出工作時忍者神龜的能耐來，五分鐘後總算把這口氣生生嚥了下去。

下午的時候又收到一通陌生號碼，這次來自江承莫：&ldo;艾木，把我的膝上型電腦送到總醫院來。病房號a座1407&rdo;

&ldo;……&rdo;這位老闆每年體檢時指標都正常得過分，能住院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我說，&ldo;您生病了？&rdo;

&ldo;我沒事。&rdo;江承莫語氣聽起來竟然還有幾分無奈，我甚至一瞬間想到了他在揉額角的模樣，&ldo;只不過是有人小題大做而已。總之你送過來就可以。&rdo;

我應聲，很快就聽到有女聲在電話那頭隱約夾雜進來：&ldo;你竟然敢說我在小題大做？我要不是突然想著去你那兒看望看望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在家裡燒糊塗過去了？發燒兩三天也不知道治，你成心的是不是？……&rdo;

再後面的我沒聽清，因為江承莫很果斷地掛了電話。

我拎著電腦去了總醫院，按圖索驥後發現江承莫病房的門沒有關嚴，有清晰的對話從裡面飄出來：&ldo;我只不過是一個發燒，您至於這麼火急火燎嗎？還讓我住院？&rdo;

&ldo;都三十九度五了，你還敢不當回事！你都昏迷不醒了！&rdo;

&ldo;我那只是在睡覺。&rdo;

&ldo;你還敢跟我犟嘴？我還不是為了你好？&rdo;江夫人聲音不高，但足夠威嚴，&ldo;還有，你跟小西多久沒回江家看看我們了？你欣姨跟你提過好幾次，希望小西能過去看看她，你怎麼都不轉達？&rdo;

&ldo;欣姨現在這種培養感情的方法本身就不對。宋西過去看她只會讓母女感情更惡化。我跟欣姨提過幾次，她都不採納。等她自己想通了再說。&rdo;

&ldo;江承莫，你行啊，都敢教訓起長輩了？&rdo;

&ldo;媽，這是病房，您也說了我在發燒，您能小點兒聲麼？&rdo;

&ldo;那你也得讓我省心成不成！你跟宋西是不是覺得你們大了我們老了，凡事都可以不告訴我們了？宋西交了個男朋友這種事，她要是不好意思說，你怎麼也不跟我說？&rdo;

江承莫的聲音輕描淡寫：&ldo;又不是什麼大事，早晚都得分手。&rdo;

江夫人的火氣又被激了出來：&ldo;聽聽你這是什麼話！&rdo;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敲敲門，拎著筆記本和資料進去，江夫人看到我，很快又扭頭對著江承莫發火：&ldo;都住院了你還充哪門子忙碌？你不看這些東西公司一時半刻就會倒嗎？&rdo;

我還從未見過我的上司如此孩子氣的一面。面對這般不能強攻只能智取的棘手炮火，他的回應是倒頭躺在了床上，把自己全部塞進被子裡，聲音隔著被單淡定地傳出來：&ldo;艾木，你幫我送送江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