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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可與我坐著面面相覷,醫生走回檔案櫃把檔案放回去,又吱吱嘎嘎地把抽屜關起來。
「好吧,兩位。」他說,「真抱歉,不能多留你們一會,因為我還有事要做。」
我們點點頭,感謝他抽空跟我們說明,然後就步出他那間狹小的辦公室,室外溫暖的秋陽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們不發一語。蘿絲可懊惱極了,因為她剛剛得知她的老朋友是被謀殺的。
「我很遺憾。」我說。
「從頭到尾都是鬼扯淡。」她說,「不要說一個案子了,他連半個案子都沒有搞砸過。而且他也不是特別憂鬱,更是滴酒不沾,所以當然不會醉得東倒西歪。他不會跟摩裡森打交道,或者那狗屎鎮長,他不喜歡他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會跟他們出去混一個晚上。何況他沒有家人,所以說什麼他家人怎樣,還有案子很敏感、幫他留點面子什麼的,都是鬼扯淡。他們殺了格雷,編故事騙法醫,他才不會認真查案。」
我坐著,任她發洩怒氣之後平心靜氣下來,但她還是在想他們怎麼害死他的。
「你覺得是摩裡森跟帝爾下手的嗎?」她問我。
「有人幫忙。」我說,「有三個兇手。我猜那三個人到他家去敲門,格雷開門後被帝爾拿槍控制住,摩裡森跟第三個傢伙抓住他之後拉著他的手臂,因此有瘀傷。帝爾可能拿了一瓶威士忌灌進他喉嚨,至少把酒潑得他全身都是,然後架著他走進車庫,在那裡把他吊死。」
蘿絲可將車開出醫院停車場,緩緩駛過路面突起的路障,然後加速開上那條通往馬格瑞夫的鄉間道路。
「他們殺了他。」她說,簡潔有力的一句話,「就像他們殺掉喬伊一樣,我想我瞭解你的感覺。」
我點點頭。
「那些人必須付出代價的。」我說,「為他們兩人的死。」
「那還要你說。」她說。
接著我們都沒有講話,往北開了一會兒後,車子又回到了郡道,沿著郡道一直開十二英里之後就回到馬格瑞夫了。
「可憐的老格雷。」她說,「他這麼聰明謹慎,我真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還不夠聰明,」我說,「或者是不夠謹慎,我們必須記住這教訓,遊戲規則就是這樣,是不是?別單獨行動,如果妳看到有人找上妳,記得要拚命逃走或開槍打那混蛋。如果可以的話,緊跟著芬雷,好嗎?」
她正在專心開車,在這條筆直的路上卯起來加速,心裡想著芬雷。
「芬雷。」她說,「你知道嗎?有件事我實在想不通。」
「什麼事?」我說。
「他們有兩個人,對不對?」她說,「帝爾跟摩裡森。他們幫克林納掌控整個小鎮,警察局也歸他們管,這兩個人可以一手遮天。他們的隊長是格雷,一個聰明的老傢伙,又精明又倔強。他在這裡已經待了二十五年,當時這一切狗屎勾當都還沒有開始,他們兩人來的時候格雷已經卡位很久了,他們沒辦法擺脫他。所以很確定的是,有天這位精明倔強的隊長查到他們的把柄,發現他們在做壞事,他們也發現他知道一切,所以把他除掉。為了確保安全無虞,他們殺掉他。接下來他們必須做什麼?」
「繼續說。」我說。
「他們要找繼任人選。」她說,「芬雷這個波士頓佬,他甚至比格雷還精明倔強。但為什麼要聘他?如果格雷對他們是個威脅,那芬雷所帶來的威脅可能比他多兩倍,為什麼要聘他呢?為什麼他們要聘一個比上一任隊長更精明的人呢?」
「這問題很簡單。」我說,「他們以為芬雷是個貨真價實的豬頭。」
「豬頭?」她說,「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所以我跟她說了禮拜一芬雷在便利商店告訴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