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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先惱起來:“肥痴,幹你什麼事?我已經不是你家人了,他便是揹著我、抱著我,你也狗看老鼠舔醋,白酸!”
王哈兒剛才一慌,竟忘了兩人已經離婚,頭回見珠娘這麼高聲大氣地罵人,他不由得睜大眼笑起來,攙著珠孃的手挽得也越緊了。
“你……”曹廚子臉頓時漲紅,嘴唇抖了幾抖,才憋出句話來,“我是禁軍,他才是個廂軍。”
“你便是太尉、宰相,也不關我一絲半繭兒!”
珠娘說完,頓時又哭起來。王哈兒忙趁勢伸手攬住她的腰,卻被珠娘一把甩開,哭著走了。曹廚子則氣呼呼瞪著王哈兒,兩腮的肥肉不住地顫。王哈兒不願跟他多話,扭頭見一個廂軍引著一個青衣老者匆匆走了過來,認得是仵作吳盤石。他便朝曹廚子笑了一下,隨即跟著那兩人走到廂廳門前,廂長放兩人進去,把門又關上了。
王哈兒臉貼著門板,透過門縫使勁覷看,見吳盤石蹲在地上,一邊查驗雷炮的屍體,嘴裡一邊報著:“肚腹沒有飽脹,並非溺死……脖頸上有勒痕,細而深,有血跡,應是被人用細鐵絲勒死,閉氣而亡……指甲斷折了三個,沾有血跡,死前曾與人拼力抓扯……”
果然是被人害死的!王哈兒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忙扒開人群,顧不上仍在路邊怒瞪著他的曹廚子,急匆匆進城去尋手下兩個兵卒。
梁興離開廂廳,在汴河岸邊四處找尋張擇端。
他和顧震一起檢視了蔣淨的屍體,蔣淨後背果然有一個針眼,周圍一片烏青,顯然是被毒針刺中而亡。梁興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自己的殺人罪名總算是卸脫了。不過,一團陰雲隨即升上心頭:看來我猜得沒錯,果真是有人利用蔣淨設局,誘我上船,又隔著艙板,用毒針謀害了蔣淨性命。只是——這樣做目的何在?誣陷我?若是誣陷,事情已經做成,為什麼沒有聲張?那隻船反倒偷偷溜走,船上人全都消失不見。蔣淨的屍體是誣陷我的證據,卻沒有留下,反倒拋丟進水中,若不是下游有人偶然見到,這事恐怕從此再無聲息。這裡面究竟藏了些什麼隱秘?
破了一關,讓他鬥志更增。他邊走邊尋,一眼瞧見張擇端在汴河北岸力夫店門前,他忙過橋趕到那邊,見張擇端正在指著路中間一片空地,詢問一個力夫:“你當時就在這兒?”
那個力夫點了點頭:“嗯,清明那天我從岸邊船上扛了麻袋下來,才走了十來步,就聽見虹橋那頭有人嚷。先生是要把我畫進去?”
“嗯,多謝你。”
“謝啥?我這樣的人還能上到畫裡頭?嘿嘿,先生畫完一定讓我瞧瞧。”旁邊有人叫,那力夫咧嘴笑著走了。
梁興忙走了過去:“張待詔。”
“哦?梁教頭?”
“有件事要勞煩您,您能否跟我去廂廳認個人?”
“什麼人?”
“您昨晚說鍾大眼那隻船上當時一共有九個人,我卻只見到七個。昨天發現一具屍體,是那船上的一個,想勞煩您過去認一認。”
“又要認屍?”張擇端臉上頓時露出怕厭。
“若不是這事關係重大,絕不敢勞煩張待詔。”
張擇端面露難色,遲疑了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梁興忙要接過畫箱,張擇端卻說:“不打緊,我自己背。”
梁興只得作罷,引著張擇端過橋,來到廂廳後院,走進那間雜物房,再次伸手掀開蔣淨屍體頭部的布單:“張待詔,您只需看一眼就成。”
張擇端一進門,目光就躲向一旁,鼓了鼓勇氣,才小心瞧了一眼,隨即忙別過臉,低聲道:“是從梅船跳到鍾大眼船上的第二個人。”
“多謝張待詔!”梁興知道張擇端眼力無需懷疑,忙送他出了那屋子,在街口致謝道別。他正在想下一步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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