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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兩道目光好像並沒移開,而且分明能覺出其中探究的意味。
怎麼,莫非已經瞧出她就是那天扮女鬼的人?
謝櫻時倒不在乎被他揭穿底細,也不怕任何人要挾,犟脾氣犯起來,暗地裡捻了顆玉珠,指間一彈,無聲無息地穿窗激射而出。
勁風拂面,幾乎掠著對方的鬢角飛過,「啪」的一聲深嵌在旁邊的廊柱上。
那人臉上微露詫色,旋即恢復如常,避開那挑釁的目光,不再與她對視。
這時候有僕廝快步過來,到他身旁耳語。
謝櫻時自覺佔了上風,挑了下唇角,沖旁邊問:「哎,外面那個是哪裡的客人?」
「不知娘子問的是哪一個?」
「就是柱子邊上,穿黑袍的那個。」
「黑袍……沒有啊,娘子莫不是看差了?」身後的小婢朝窗外張望著,一臉莫名其妙。
謝櫻時輕嘖了一聲,轉過頭去,那根嵌著玉珠的柱旁已經沒了人影,左近院牆的寶瓶門內卻有一抹黑色的袍角閃沒。
「哦,罷了,可能人走了。」
她嘴上不以為意,卻不禁失望,彷彿一團亂麻纏在心裡沒抓沒撓,別說喝茶,連坐都坐不住了,索性起身,也不叫人跟著,出廳追進那扇寶瓶門。
剛轉進左手邊的遊廊,迎面就見一個錦袍玉冠的人走過來。
謝櫻時並不識得,卻也躲不開了,只好顧著儀態不急不緩地走過去,打算隨便見個禮就走。
「冒昧請問,娘子可是姓謝?」
那人先她一步停下來打著問詢。
謝櫻時沒料到會被攔住,也只能停住步子微笑應答:「不知這位郎君如何稱呼?」
「不敢勞娘子動問,某家姓高,單名一個昍字。」
高?
這可是大夏國姓,難不成他是什麼宗室藩王。
謝櫻時一怔,不自禁地抬眸望向對方。
那人見她一雙秋水盈盈的眸看過來,臉上笑容更甚。
「長樂王殿下?」
沒等他開口,背後便傳來一聲嬌柔的呼喚。
謝櫻時循聲望去,只見皇甫宓一副花枝招展的裝扮快步走來。
鬧了半天這就是長樂王,皇甫宓自承與其有染的人。
怨不得區區一個節度使能勞宗室藩王大駕登門賀壽,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櫻時不由一陣犯噁心,那邊皇甫宓卻是兩眼含情脈脈,驀然瞧見她,滿面春意的臉色登時一沉。
「你怎麼在這裡?」
「阿翁要見,我不趕緊去怎麼成,宓姨這是來找殿下的吧?」
謝櫻時目光掃過她簪在高髻上的牡丹花,睨在刻意梳成分肖狀遮掩著額角的鬢間,露出如花少女特有的酥甜笑容。
皇甫宓卻想起那日忽然落在水榭邊的胡蜂窩,眉角不自禁地跳了跳。
她不喜歡這個害死人不償命的甥女,更沒心思搭理,眼見她莫名其妙和長樂王在一處,不由更是生厭,隨口「嗯」了一聲:「那你快去吧,別叫他老人家等急了。」
轉回頭,走近高昍身旁,望著張俊美入骨的面龐,想著對方為了自己不顧尊卑,親自前來賀壽,那萬般柔情又在胸中激湧澎湃,上去挽住他臂膀媚笑。
「殿下何時到的,怎的之前不同我說?」
高昍那條臂膀負毫無動靜,像充耳不聞,側眸睨著那娉婷裊娜的背影轉過拐角,唇角撩撩翹起。
「問你句話。」
「殿下請說。」
「謝家的嫡女,是叫作櫻時吧?」
第5章 故技重施
時隔八年,皇甫家的院落格局並沒多大變化。
謝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