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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旗不好意思道:「我們雙學位的法學課程沒有安排羅馬法的選修課,所以有時候您上課講的羅馬法精神我有些理解比較吃力,算是短板了。」
孔教授一聽就更開心了,二話不說從公文包裡掏出筆記本,「刷刷」寫下幾本書,說:「那這樣,這幾本書是比較淺顯入門的法理讀物,還有這本……其實我認為法學和歷史是貫通的,你看一個王朝國家的歷史,從它的每一條法律法令中都可以抽絲剝繭地分析出來,所以史書也是要讀的。」
「謝謝教授,總是麻煩您。」柏雲旗收好書單,想了想,遲疑地問:「教授,您那個關於家暴的課題裡……」
「哦,你是說那個女的,是吧?」孔教授瞭然,「她不單是家暴,還是被脅迫嫁給那個男人的,而且長期受到肉/體虐/待和精神虐/待,這是個很典型的案例,我們也正在透過法律渠道幫助她,現在兩人已經離婚了,但男的仍然時不時在騷擾她……呵呵,你看,多典型。別擔心,都會好的。」
柏雲旗長出一口氣,「真是謝謝您了教授,您不知道那天那個男的在法律中心的樣子,為這事我們還專門花經費把大門加固了。」
孔教授哈哈大笑,「咱們這也是做好事啊,應該的,苦眾生之苦,樂眾生之樂。」
樂呵呵的孔教授走後,柏雲旗幫忙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也準備離開。一直臉色不善的杜老師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這位同學,你沒什麼事找我嗎?」
柏雲旗偏過頭看他,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明明是尖嘴猴腮的寒酸樣,卻有給人一種油膩浮誇的輕浮氣,心念電轉間,他想到了同樣是已過而立的中年男人聞海……不,不是中年。
九歲而已。柏雲旗勾勾嘴角,我倆其實也差不多大。
杜老師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柏雲旗,說:「那次你回答的關於家庭結構的問題,老師對你印象深刻啊。」
「哦——」柏雲旗毫不意外地點了下頭,「抱歉,您就是杜老師啊?」
這句話堪稱殺人不見血,杜老師那面色青灰的臉迅速活泛起來,咬緊牙關的模樣竟然還透出幾分狠勁兒,「連老師都認不出來,可見上課不認真啊。」
「真對不起,我平常坐在大教室後排,離您比較遠看不清臉,您別見怪。」柏雲旗語氣淡淡,「但我還是認真聽講的,特別是您過於職業道德那一節課,您講得很好,我很喜歡您說的那句話……這個社會良好高效的執行,依賴於有道德的人們各司其職做有道德的事。」
杜老師冷笑道:「但道德行為的針對物件是同樣具有道德的人,而不是一些社會的渣滓。」
「我倒是認為道德行為的針對物件是我們自己。」柏雲旗回答道,「老話常說『嚴於律己,寬於待人』,對待社會的一些現象,我們難道不是更該用道德行為去約束自己以避免變成和他們一樣不堪嗎?」
「……」
「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哪裡說錯了,也請老師您見諒。」
「那好……」杜老師就差把「刻薄」兩字掛在了舌尖上,「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對待那些變態和渣滓?」
「道德譴責和法律制裁的作用不正在於此,不然人類區別於一般動物的高度文明該如何體現。」柏雲旗輕輕笑了聲,「難道狗咬了您一口,您還要咬回去嗎?當然是打完疫苗後去給有關部門投訴舉報然後向狗主人索賠了。」
「……」
這件事看似平息了下來,柏雲旗申請重查成績,負責的老師可能也是於心不忍,最終把他的成績改成了六十三,好歹符合了能申請獎學金的條件。高博文和許裕都說讓柏雲旗再去申請重查一次,但柏雲旗卻搖搖頭,在確認單上簽了字——社會學的最終成績是期末成績和平時成績六四開,只要那位耗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