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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旗下意識低頭一眼,神色頃刻大變,使勁閉了下眼,立刻低身把卡片撿了起來,對著上面的字念道:「綠城之濱臨時出入卡……您今天去那兒了?」
「嗯。」聞海隨口應道,「去送個……」
柏雲旗喉嚨微微發緊。
「……人。」聞海決定把殫精竭慮又居心叵測的沈既明同志劃歸到最不會出錯的那一分類裡,「本來能早點回來的,那位沒開車躺我車軲轆底下讓我送他回去。」
聽這架勢總不至於是柏康或者舒涵薇了。柏雲旗心裡鬆了口氣,暗暗嘲笑自己最近快草木皆兵到神經衰弱了,把卡片放到茶几上,轉身去了廚房。
就在某個瞬間,離他很近的聞海驟然聞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玫瑰和柑橘香混合的香味——那是舒涵薇今天用的香水。
而同時,柏雲旗也聞到了聞海身上還沒來及散去的血腥味和那些被人遺棄的小巷子中獨有的、摻雜著垃圾廢品還有泥土磚瓦的潮氣味。
兩人擦肩而過,那味道也倏忽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既明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以後還是每晚七點更新,感謝各位支援。
第83章 暗鬥
柏康找上門的速度, 比聞海想像得還要快。
第二天中午和柏雲旗吃完午飯,聞海回辦公室的路上看到一串陌生號碼打了過來,歸屬地是國外, 立刻明白了來電人的身份。
「聞海。」柏康這次沒再假模假樣地叫他一句「小海」,這位「從良」後對內人相敬如賓,對外人彬彬有禮,要不是在聞海這裡破了功,也可稱得上是得道成仙的衣冠禽獸了。
聞海停下腳步,「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
「你就不怕你和那小雜種的髒事被老爺子知道嗎?」柏康顫抖的嗓音裡壓抑著羞恥和怒氣——多新鮮, 這位這會兒竟然把柏雲旗往自家人裡算了, 還懂得了什麼叫「家醜」, 「你不怕被人指指點點,老爺子能放過你?!你家裡能放過你?!」
「哦,這事。」聞海不甚在意, 「您都還好好活著, 我看老爺子也不會對我下死手, 您說是吧?」
柏康那邊傳了幾聲粗重的喘息, 壓低聲音說:「你他媽自己變態有精神病去找人治!那孩子才多大……」
聞海:「孩子?柏董, 我家那位二十三歲, 法定結婚年齡都過了,你這一聲孩子他可擔不起。」
孩子他大爺,您口中那「孩子」都快成精了。聞海下意識摸了下襯衣的領口。
「柏康,我今年三十二,您今年快六十, 算起來都是中年人, 您也別給我擺長輩的身份, 我也真的很不想搭理您。」聞海站在樹蔭下,無聊地用手指扣著斑駁脫落的老樹皮,「柏雲旗是不是您親生兒子,他和舒涵薇圖不圖您家產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和他在一起完全基於自由戀愛關係,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您年初那種類似給班主任打小報告說我上課走神的幼稚行為,我也不想再和您計較,但您要是再有小動作,特別是用那些小動作對付柏雲旗,那大不了咱倆就一起進號子裡蹲著,柏雲旗這後半輩子少了個您再少了個我,肯定能過得更好,您信嗎?」
咚。電話斷了。
話說重了。聞海暗嘆,我這暴脾氣。
僅憑他狹隘而有限的想像力,能想到柏康對付柏雲旗的方法也就是把他們兩個的事擺到柏老爺子面前,再不是東西點,把這事往網上一放,僱點水軍刷個屏,自媒體時代,造謠和闢謠的成本過於失衡,想毀掉一個人的名聲的確很容易。
還能有什麼?柏雲旗和柏康的生活基本就沒有交集,衣食住行、家庭、學習、工作,除非柏康這怒氣能持久到在柏雲旗參加工作後給人使絆子穿小鞋,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