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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扇子是從哪兒來的？&rdo;

&ldo;我說，一個老朋友送的。他問了我一句，你的朋友，可還好？&rdo;

陳清如苦笑一聲，眼神落寞。

&ldo;禹之，&rdo;她竟叫出我的舊名，緩緩道，&ldo;那時我才明白，你送我的究竟是什麼。&rdo;

我緩緩向前一步，伸出手，語氣儘量溫和，微笑道：&ldo;小蓮，把刀子給我。&rdo;

她聽到這兩個字一愣，梅花在燭光下艷如晚霞，隱約間暗香浮動，她的眼角也被襯出一抹嫣紅。

&ldo;都過去了，現在不都挺好的。&rdo;我面不改色地說出違心話。

她笑了，笑容像綻開的梅花，眼中瀲灩波動，眼神卻從我身上移開，望著慌了神的段五爺，溫柔道：&ldo;五爺，這些年，數你對我好，我隨口一句想演戲，你就找了全上海最好的老師。我喜歡阮玲玉，第一部電影就讓我和她搭戲。知道我想家，年年清明都送我回青州。&rdo;

&ldo;是，是，清如，你下來，等我們完婚，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了。&rdo;段五爺雙手伸向陳清如，滿眼懇求。

&ldo;可我欠了別人的東西，你說，該不該還？&rdo;

&ldo;你欠了什麼，是錢還是人情，我替你還！&rdo;段五爺著急道。

她細細地撫摩扇子上的紅梅，喃喃道：&ldo;這麼好的花，可惜了。&rdo;

陳清如突然拿起紅燭，輕輕一歪，將蠟油滴在扇面上，燭火一碰，騰地燃燒起來。

&ldo;你幹什麼！&rdo;我心裡一急，上去就要搶。陳清如猛地掉轉刀鋒，直直地抵住我的喉嚨，一隻手舉著正在燃燒的紙扇。

&ldo;別動！&rdo;陳清如露出微笑，火光在她的雙眼中燃燒，看上去悽然又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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