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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愛她的身體,還是佔很大一部分的比例。
南歡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這兩天沒見你,我很想你。」
「……哦。」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
「……哦。」
「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哦。」
然後,臥室裡陷入了徹底的安靜,等了許久,南歡都沒聽到男人的聲音,以為他睡著了,翻個身準備睡覺,黑暗中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聲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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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容城,雪還在下著,楓林苑的樹木枝葉凋落,覆上了一層銀裝。
南歡回到家,正準備收拾東西去夏沐家過一陣兒,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蹙著眉,點了接聽。
「南歡女士?」
「嗯,是我。」
「米勒先生生前的遺囑中,給您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財產,需要您來確認簽字。」
南歡的手指緊了緊,心無端地沉了下去。
「生前,是什麼意思?」
「米勒先生昨晚凌晨三點,意外車禍,去世了。」
南歡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說什麼,良久才問:「他在哪?」
「容城醫院。」
……
容城的冬天雖然比不上莫斯科冷,但總歸是冷的。
南歡甚至覺得,比莫斯科還冷。
冷風刺著骨頭,從外到內,散發著寒意。
她的身體幾乎是倚在傅明禮身上才能穩住,臉色蒼白的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其他原因。
以前書上形容的,遭到重大打擊連站都站不穩,她還以為只是藝術的誇張手法,此刻才發現藝術源於現實。
傅明禮將她放到副駕駛上,替她繫好安全帶,南歡垂著眼,低低地嘆息了聲。
「我本來覺得,他對不起我媽媽也對不起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他往來,他繼續在美國和妻女幸福生活,我在容城過我的,直到他死都不想見他」
「可知道他突然死了,我心裡還是很難受,」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前車窗外的雪景,「算起來,按照血緣關係的定義,他好像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
冰冷的液體在臉上流淌,她眼睫輕顫:「他是因為我才會來容城,因為我才會死。」
律師說,米勒來容城,是為了辦理他在容城所有資產的過戶手續,全都要轉到她的名下。
以前在世的時候只覺得恨他入骨,可人真的沒了,才覺得空落落的。
傅明禮正在開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指輕柔地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低聲道:「歡歡,這是意外,與你無關。」
南歡閉上了眼睛,眼淚掉的更洶湧了。
「你不用自責。」
南歡低著頭,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壓抑著哭聲,句子都斷斷續續的。
「那晚他給我打電話,說想最後見我一面,以後會在我的生命裡消失的乾乾淨淨,然後我說,我對他說,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想見你」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我一直都在說話刺他,沒有一次是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傅明禮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她的臉上,嗓音低沉溫柔:「歡歡。」
南歡的眼睛慢慢聚焦起來,望著他。
「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從沒對我有過好臉色的媽媽,親手遞給我一杯熱牛奶,喝完之後就暈了過去。」
他語氣平淡,彷彿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醒來之後,發現爸爸死了,是被媽媽毒死的,然後媽媽當著我的面兒,從我病房的視窗跳了下去,死之前她說,這輩子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