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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紅碎點了點頭,回過神又把肩上的手撇開,沒帶好氣得說,「你怎麼在這兒?殿下不是叫你去人間了麼?」
「去了呀……」這人一攤手,苦笑道,「我還差點跟無極那小子打起來……」他皺著眉想了一下,「是叫沉凝吧?我記得他還喜歡我們家殿下來著……?是不是之前還表過愛意啊?尊上不介意?」
「你說的是無極少宮主。」紅碎往旁邊走了一步,想離他遠點,「尊上說了不要碰他,一切按殿下說的來就是。」
那人聳了下肩,又往紅碎身上搭。他的目光向著兩位大人所在的帳篷,不一會兒又往旁邊的石塊移去。搭建起來的建築已經初具規模,讓人有些感慨,「你說殿下……究竟是心向仙門、還是心向我們?」
季無唸的經歷舉世皆知,也難怪他們這些魔修心有疑慮。然而月白之前的衝冠一怒太過可怕,對於他們來說、實際也只有服從一條道路。倒也不是說那兩人的所作所為一定不讓人贊同,只是……
「……至少,」紅碎又把這人的手給拍掉,這回離得更遠了些,「我們比以前過得好些。」
她是從深淵裡被季無念挖出去的,能見著太陽活、對她而言就是恩賜。紅碎不覺得魔界有多差,也不覺得仙門有多好。她只看自己周邊,而看到的景象便是刺目的陽光。
這裡比陰暗的地底要好,給她這些的、是殿下和尊上。
跟她說話的人還是一聳肩,看來是不打算跟這個眼界狹小的姑娘繼續對話。他向紅碎揮了揮手,走遠的時候嘆了口氣,「下次啊……該讓殿下送你去人間看看喲……」
去人間,看看比這裡更好的生活。
他說得響,直接傳進了季無唸的耳朵裡。某人朝外看了一眼,又將目光向上,「我一直不懂,為什麼修魔的就那麼喜歡人間?」
「不知道。」月白舀了一碰水,抵在她的額頭上又放開,讓水流順著她的頭髮下落。大人的手指逆著髮絲往上,輕輕得按壓著她的頭。「可能、天性吧。」
指腹的柔軟以有力的形式施加酥麻,季無念慢慢得不想思考,任由自己蜷縮身體、再沉入水中。她放懶了語氣,隨意說著,「說不定、是因為嫉妒……」
「怎麼說?」
「人間吧……安穩……」這裡只有一個伸不開腿的澡盆,但被包圍的感覺令人安心。季無念閉上眼睛,享受著大人的揉按,在偶爾動響的水裡輕聲說著,「魔界、難活……」
弱肉強食且只遵循慾望的世界是極其殘酷的,其中沒有美感、沒有智慧,有的只是無謂的生存。
擁有絕對力量的月白對這種話題是沒有偏好、難有看法的。她低頭看向季無念閉著的雙眸,注意到她的睫毛上沾著水氣。季小狐狸說出這話很平靜,但讓她做出這樣判斷的經歷卻並不讓人愉快。月白不想讓自己因此泛起情緒,便俯下身去,用嘴唇碰了下季無唸的額頭。
季小狐狸睜開眼睛,笑得喚了聲「大人」。
「起來。」月白拍了拍她的肩。
季無念依言,帶起了嘩嘩的水聲。水珠子在她身上滑出一道道痕,從肩到腰,從腰到臀,最後掠過曲線,融進深裡。
月白從上到下看了幾遍,最後叫她展開雙手,用手掌量她的臂寬。
指尖從左腕開始,從拇指到中指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是一掌。量第二掌的時候就可以跨過季無唸的肘,三到四掌的時候在越她的肩。有一掌飛過了她的蝴蝶骨,之後的每一點觸碰好像都更軟了些。
最後的距離不足以讓讓月白張開整個手掌,她鬆鬆得定了一下,被季無念反手捉住。
「大人,」某人低了頭、低了聲音,笑著,「這是要做什麼?」
月白答,「嫁衣。」
她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