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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小人的父親曾告訴我一句唐國流傳的名言,叫做‘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小人已年屆二十,卻一無所成,是以決心雲遊日本,增長見識,找尋屬於小人自己的商道。”
說到這裡,碇元渡頓了頓,抬頭衝著武田信玄一笑。
“更何況,小人乃是光明正大地從木曾谷經過,遇見貴軍也並未躲避,何來鬼鬼祟祟一說?”
聽著碇元渡的解釋,武田信玄也笑了。
有點意思,這個商人有點意思。
信玄對著身旁一個長相儒雅的武將點了點頭,那人突然拔出太刀,橫在了碇元渡的脖子上。
事發突然,碇元渡身後的那兩個少女都是一驚,井伊直虎的身軀似乎在一瞬間緊繃,一雙拳頭也握得緊緊地,但被身旁的阿春扯了扯衣袖,井伊直虎立刻又低下頭來,一動不動。
阿春亦是一副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只有阿市不知道天高地厚,伸出小小的手指在那把太刀的刀身上彈了一下。
“叮”地一聲,很清脆,很好聽。
碇元渡的動作未有任何的變化,他甚至連腦袋也不動,只是望向了那個氣質儒雅的武將,靜靜地盯著他看。
“說!這兩個女人明顯是習武已久的!就連你自己也是兩手全是老繭,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名武將大喊道。
碇元渡嘆了口氣,目光轉回到武田信玄的身上,但神色裡已經有了些無奈。
“回稟大人,小人是一個商人。”
然後碇元渡轉過身指了指井伊直虎。
“這位是小人的未婚妻,她的父親是尼子家的一名下級武士,從小練習槍術防身。旁邊這個是小人的妹妹,因為我們祖祖輩輩都在石見銀山工作,所以也自己做一些竹弓來防身,小妹就是如此,不瞞您說……小妹的射術可比我這個當兄長的強多了。”
提到阿春的射術,碇元渡似乎還引以為豪一樣,這讓武田家的將領們不屑一顧。
不過是山野的農夫罷了,得意個什麼勁兒?
“還有這個……是小人的弟弟,他從小疏於管教,倒是讓大人們見笑了。”
碇元渡言笑晏晏,面對著氣勢洶洶的武田軍將領們也一點都不緊張,這不由讓武田信玄覺得詫異。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商人……但若是要遊歷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就夠了,為何還要帶上未婚妻、妹妹和弟弟?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今天是無法離開這裡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武田信玄本來陽光的笑容變得有些陰冷了。
碇元渡忽然嘆了口氣,他微微抬起頭,臉上也多了些緬懷之色。
“不瞞殿下……去年石見銀山出了一起事故,小人的父親不幸葬身其中……母親不願苟活於世,便在父親下葬後懸樑自盡了。小人安葬完父母之後,正碰上尼子家和毛利家的一次合戰,賤內的父親也在那一場戰事中喪命,是以小人口口聲聲說是出來遊歷,實際上已經無家可歸。
“聽賤內說……她有一個親戚在會津經商,小人也想見識見識關東武田家、今川家和北條家的虎威,這才背井離鄉,前往會津。”
怎樣才能博取同情,怎樣才能讓一個正常人放你一馬?
又或者說,怎樣才能讓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再刨根問底?
簡單得很,揭開你的傷疤,讓他看看。
碇元渡死了爹又死了娘還死了岳父,帶著未婚妻和弟弟妹妹從關西跑到關東去投奔親戚……這個身世不夠苦大仇深,卻足夠卑微淒涼。
在座的武田家將領們都知道,這樣的案例太常見了。
嘛……也算是亂世的無奈吧。
“哇卡塔……放棄去會津吧,做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