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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會他們,他們也要鬧。
說我態度冷漠,說他們好心好意來探望,我卻擺出這樣一張臭臉,不識好人心。
我忍了又忍,才沒有同他們吵起來,無論他們說什麼,我都不回話,他們大概也感覺無趣,漸漸也不再來了。
而蘇漣漪似乎也對看我困在病榻無法掙脫的事情失了樂趣,也沒有再來了。
於是,我便過了一段清靜的日子。
然而,我尚未築基,還未闢穀,需要進食,而擇天宗提供的飯食需要本人親自去領,我又斷了腿,別說下山,就是離開那張床都十分艱難。
餓了一段時間,我終於還是忍著噁心,用了慕禮留下的那瓶闢穀丹,才避免自己沒有被活活餓死的可笑死法。
確實可笑。
我為了不挨餓才拜入擇天宗,可兜兜轉轉,卻還是要忍飢挨餓。
還落得一身傷痛,混得愈發悽慘。
著實可笑。
為了不被餓死,也為了活下去,我不等腳傷猙獰傷口癒合便從床上爬下,嘗試自己行走。
可那條傷腿是真的不爭氣,累贅不但是斷了筋骨的那條腿,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身體,都不聽使喚。
第一次爬起時,我甚至還沒將雙腿放在實地,便狠狠地栽倒了。
那種疼痛就像是把我的血肉用刀片細細劃開,把我身體的骨頭一寸寸打斷。
我疼得渾身都在顫抖,整片識海都是空白的。
我想要爬起,卻因為疼痛,使不出一點氣力,才抬起不過毫釐,便又跌回原處,重新牽扯出更多的疼痛。
真的好疼。
耳邊嗡嗡作響,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墜落,砸在地上,碎成無數細小的水珠,混在塵土裡,與地上的血摻在一處,變作醜陋的汙漬。
因為疼,我不知哭過多少回,哭到最後,看到什麼都是模糊的。
在昏暗的光線裡,我緊咬著牙根,抹去臉上無用的淚水,忍著疼痛,再一次從地上爬起。
哭有什麼用呢。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慢慢的,我就不再哭了,跌倒後,哪怕再疼,哪怕眼眶續滿眼淚,我也都不哭了。
我爬起又跌倒,跌倒再爬起,手心摔破了,膝蓋磨破了,一次又一次,終於能夠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
先是需要扶著什麼才能向前走,再往後,逐漸可以擺脫支撐物,靠著自己踉踉蹌蹌地走。
因為瘸腿,也因為害怕再跌倒,我走得很慢。
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
疼。
真的好疼。
我是真的怕疼。
可怕有什麼用,就算再疼也要走。
沒有人來幫我,也沒有人會幫我。
我只能依靠自己。
為了醫治那條跛腿,我顧不得臉面,低三下四地去丹峰求。
丹峰在擇天宗地位超然,丹峰的弟子也各有各的脾氣。
脾氣暴躁地直接要趕我走,「走走走,我們這裡說丹峰,不是慈善堂,你知道治好你要花費多少靈石嗎?」
也有心善地,見我可憐,放軟聲音勸我:「哎,不是我們不肯幫你,我們只是技藝不精的小弟子,」
「你的傷,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除非峰主親自出手……」
我那時還尚有一抹天真,聽到他這麼說,便好似抓住了一縷希望,忙不迭追問;「那如何才能請得峰主出手?」
說話的弟子愣了愣,有些為難地看我:「這……」
另一個冷哼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你付不起峰主出手的靈石。」
「我可以賺靈石來還,一年不夠,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