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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燃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看著站在玻璃窗前的哥哥想笑，但他實在笑不出來，直到李木林拿起了手機。

肖晶把放在她手裡的手機接通，舉到了兒子耳邊，凌燃瞬間聽到哥哥在對面喊他&ldo;寶寶，&rdo;他慌忙擦著眼淚，委屈地說道：&ldo;我都來看你了，你都不出來看我。&rdo;

李木林在玻璃這邊靜靜看著他，他的眼睛很疼，但捨不得眨眼，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ldo;好了就出來看你。&rdo;

&ldo;你什麼時候好?&rdo;

&ldo;很快。&rdo;

凌燃哭出聲來，&ldo;你騙我。&rdo;

&ldo;嗯，&rdo;李木林的眼淚靜靜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他的聲音還是很平靜，&ldo;可能是的，寶寶長大了是不是?&rdo;

&ldo;我沒有，&rdo;凌燃扁著嘴哭得很委屈，&ldo;你說過幾年我才算長大。&rdo;

&ldo;嗯，對，我說過，&rdo;李木林的眼淚滑過他的下巴，掉在了地上，&ldo;不過哥哥不在，你也要自己好好長大。&rdo;

凌燃很想過去揍他一頓，可他實在沒辦法了，他轉過頭，扁著嘴朝媽媽哭著說道：&ldo;媽媽，哥哥欺負我。&rdo;

肖晶接過丈夫給的紙巾擦了擦滿臉的淚水，說出來的話沙啞無比，&ldo;凌燃，要鼓勵哥哥，不要賭氣。&rdo;

&ldo;可他騙我，他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什麼地方都陪我去。&rdo;凌燃很生氣他哥哥說話不算話。

&ldo;凌燃!&rdo;

凌燃的心都碎了，他整個人都傻了，扒著玻璃窗，和對面仿如一座只會流淚的雕塑的男人道：&ldo;你出來，我進去，我進去替你冶病，哥，我替你去死，你不要死好不好，哥哥你出來，你快點出來。&rdo;

肖晶受不了了，拿著手機蹲下身，捂嘴痛哭。

第二十一章

&ldo;好了，跟哥哥好好說話。&rdo;凌雲在這一邊看著對面的李木林，按著兒子的肩膀道。

他是個注意觀察細節的人，他那半個兒子臉上一眼看過去看似紋絲不動，但他嘴是哆嗦的，藍白相間的病服胸口此時一片暗色的汙漬。

&ldo;不要刺激哥哥。&rdo;兒子情緒激動，凌雲不想讓他再說任性的話，事後後悔。

凌燃這個時候都哭得迷糊了，扁著嘴還委屈得不行，這個時候他爸爸朝他哥哥指了指，&ldo;你看哥哥胸口，不哭了。&rdo;

凌燃看到，瞬間更想哭了，喉口這個時候更是疼得他說不出話來，他朝李木林飛快的揚著手背，讓他趕緊走，不要見他了。

肖晶冷靜了一下，情緒好多了，在電話這邊啞著聲道：&ldo;木林去準備吧，和凌燃好好說兩句，媽媽沒什麼好跟你說的，就是難的時候，疼的時候想想凌燃，他跟我說過，等他爸爸和我老了，由他和你來照顧我們，他在等著這一天，我們也等著呢。&rdo;

李木林在玻璃牆那邊閉上了眼，眼淚簌簌往下流。

肖晶把手機放到兒子手裡，叮囑他道：&ldo;和哥哥說要勇敢，你也會勇敢的，對不對?不許哭了。&rdo;

肖晶兩手幫兒子擦著淚。

凌燃把眼睛裡的淚鼓了回去，拿起手機就迫不及待的對面的人說道：&ldo;哥哥你快去治療，你醒來想吃什麼呀?爺爺奶奶在我們新家裡等著給你做飯呢，你趕緊說，我怕醫生要催了。&rdo;

&ldo;想吃燉雞湯，裡面放點豆腐。&rdo;李木林緊緊握著手機，盡力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