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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鄉,楊虎販馬走私,時常來他這裡過夜。肖老四悄沒聲兒的將幾人讓至後院兒住下,這才拉住楊虎緊張地道:“楊老大,你瘋了不成,如今這是什麼時節?關內關外十多萬大軍在打仗吶,這個時辰誰敢賣馬給你,萬一被官軍當成奸細,跑都跑不了啦”。肖老四已退出江湖。謀刺皇帝這樣地大事楊虎怎敢說與他聽,聞言笑道:“肖四哥說的是,我這也是不瞭解行情。因為有機可趁呢,結果到了這兒一匹好馬也沒蒐羅到,想要離開可一路關卡重重,沒辦法只好到你這避避風頭,等風聲小些再走。”楊虎說著從懷裡摸出幾粒黃澄澄、圓溜溜的金豆子遞到肖老四手中,笑道:“四哥住在這窮山坳裡也不容易。人吃馬喂地不能花你的錢,喏,這幾粒金豆子你先拿著”。肖老四知道他這金豆子不是什麼好來路,便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嘟囔道:“住在這兒倒不妨事,我兼著保長呢,村裡都是老實巴交的山裡人,一輩子沒進過縣城,知道家裡來了客人也不會亂嚼舌頭根子。等風聲小了便趕緊離開吧,如今地生意不好做呀”。後邊一溜兒石砌泥堆稻草鋪頂的房子,中間到好一些,是楊虎夫妻的住處。肖老四方才將幾人安頓在後院時,已送了些簡單地吃食。楊虎將一瘸一拐的肖老四送出後院兒。走回屋簷下,正要回到自己房中,忽地聽到左邊房中隱約的說話聲中提及自已的名字,腳步不覺頓了頓,悄然走了過去。這幢房子久無人住,窗根已經破了,窗紙瑟瑟露著些縫隙,楊虎貼著窗根向內望去。只見馮福至和綽號大尾巴狼的郎老二、胡大錘正住在這間房中。馮福至一邊往炕中間的爐洞中填著木柴,一邊嘮叨道:“今日你們也看到官軍地勇猛了,那個號稱鬼王的千總,我的天爺,擱咱綠林裡也是頭把交椅地好漢,我看虎哥也未必是他對手,一刀斷馬,那份威風,嘖嘖嘖!”胡大錘愁眉苦臉地道:“在霸州的時候。看官兵那慫樣,我還以為天底下的官兵都一個德性,哎,結果在京師,兩百個高來高去的漢子被人家一口吞掉,眉頭都不皺一下。今兒官兵的威風就不提了,單說要不是那群韃子來地巧,咱們中了楊凌的計,這百十來斤全得摞在那兒,殺皇帝?到現在連皇帝的影兒都沒見著”。大尾巴狼嘴牙咧嘴地搓著腳丫子,嘿嘿笑道:“說起來你們注意跨虎嫂子沒有?對那姓楊的大官好象不一般呀。自她嫁到咱們山寨,你們什麼時候看她細聲細氣地和人說過話兒,瞧她和那姓楊的欽差說話時那聲兒柔的跟大閨女似的,低眉順眼羞羞答答,嘖嘖嘖……!哎,大錘,在京師時虎嫂不是抓了姓楊的兩天嗎?是不是日久生情呀?聽說讀過書地人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最會哄人了,要不然紅拂女咋一門心思跟了李靖,楞是不喜歡虯髯客呢。咱們虎嫂是在綠林長大的,可沒見過識文斷字的先生,這沒準兒……”。楊虎聽的勃然大怒,紅娘子自洞中出來,那眉眼神態躲躲閃閃的,他原本就心中起疑,只是想起娘子一向的為人,才打消了心中疑慮,想不到這班兄弟也看了出來,還在背後亂嚼舌頭,可這種事如何出頭澄清?楊虎越聽越怒,正要憤憤然轉身離去,就見馮福至往炕洞裡又丟了幾根柴,拍拍手也上了炕,懶洋洋地罵道:“把你那臭腳丫子挪遠點兒。”他往炕頭上一躺,雙手枕著腦袋,悠悠嘆氣道:“別扯那些沒用的,嫂子是那種人嗎?我倒覺得嫂子說的話實在,咱們在霸州做山大王,何等道遙自在?自打進了京和這位楊凌搭上了線,是損兵折將,如個連灞州的山門都被官兵抄了。劉神仙是他娘地彌勒教的,那群妖人說的話能信麼?虎哥不是坐江山的料啊,咱們山頭的弟兄沒說的,可要被歸順咱們臥虎山的各路好漢知道,還能死心踏地的捧虎哥當老大麼?”楊虎聽了氣得雙手發抖,他原本嘯聚山林時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可是被劉神仙一番話吹捧的信以為真,貪念一起,就在人心裡生根發芽,現在投入那麼大的心血,患得患失間他再也不復當初的灑脫了。自從那日聽了馮福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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