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來者不拒(第1/4 頁)

鄧芝見到鄧艾，哈哈大笑，走上前來拱手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當年鄧家的小結巴，如今已經貴為獨當一面的大將了。”

鄧艾卻是警惕地盯著鄧芝，大聲道：“鄧伯苗，你是來作說客的嗎？我告訴你，不用枉費口舌了，我鄧艾忠於大魏，忠於司馬公，今日戰敗，有死而已，絕不投降。只是算起來，你也算是我的族叔，在鄉里名聲不淺，可為何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脅迫我弱妻孺子，前來勸降於我？”

鄧芝卻是笑道：“鄧將軍不要激動，你妻子並非我脅迫而來，反而是我軍過境南陽之時，她主動來尋我的。你妻子要我帶她來找你，我念在你我同族，不便推託，只好從命。”

鄧艾妻子是個性格彪悍的粗壯婦人，只見她抱著嬰兒站了出來，扯著嗓子，氣鼓鼓地對鄧艾喊道：“鄧艾，你當了將軍，能耐大了啊！你帶兵從南陽撤走，為何過家門而不入，甚至一句話都沒有給家裡捎帶？”

鄧艾面露愧色道：“夫人，當時事態緊急，撤退非常迅速，我又有重命在肩，實在來不及通知家裡。”

鄧艾妻子道：“你不管我，也就罷了，可家中老孃多有疾病，你也不管嗎？你兒子剛出生沒多久，你也不管嗎？我看是自從你當了這個將軍，就忘了還有個家了。”

“我……”鄧艾慘然道，“自從穿上這身甲冑，我也是身不由己，就連這條命都不再是我的了，何況這個家。”

鄧艾妻子罵道：“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死以前，最好想一想，你娘，你兒子怎麼辦？”

“我……”鄧艾一緊張，便犯了老毛病，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鄧芝見鄧艾猶疑不定，又上前一步道：“鄧士載，我知你是忠義之士，但即便你今日戰死，司馬懿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曹魏也無能力撫卹你在異國之土的家人。你的死，只是成全了你個人的名聲，卻連累你的孤兒寡母后半生無依無靠。”

“我家諸葛丞相當世英傑，立志興復漢室，救百姓於水火，解黎民於倒懸。大軍所到之處，敵人聞風喪膽，曹叡竄逃河北，洛陽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我軍以民為本，對百姓索取有度，軍民和睦，上下一心。而曹魏屯田百姓，卻是受盡軍吏剝削，全無自由。鄧將軍長期在曹魏軍屯工作，應該比我更知道，曹魏軍屯中的百姓，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如今，一個棄暗投明的大好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放下兵器，停止干戈，一來，可以儲存性命，團聚妻子，孝敬老母；二來，可以加入我大漢王師，伸張正義，一展才學；三來，也可救得你帳下數千軍士免於一死。”

鄧艾一言不發，仍在猶豫。

姜維拍馬上前，大聲道：“鄧將軍，這些日子裡，你莪交戰多次，你統軍之才，令姜維刮目相看。若不是此番司馬懿派了一些老弱殘兵與你，我多半不能如此輕易取勝。”

鄧艾看向姜維，點了點頭。

姜維繼續道：“我當年也是魏將，吾父為魏國戰死邊疆，我得以補了官職，可這一切也改變不了我出身邊鄙，生來就低人一等的事實。因此長期備受世家大族的排擠，空有一身本事，無處施展。只有效命於丞相帳下，才明白什麼叫做任人唯才，而不以出身論英雄。”

“你鄧士載雖然得到了司馬懿的賞識，得以拜將掌軍，煊赫一時，但也改變不了你寒門出身的事實。你應該能夠感受得到，諸曹親貴，高門士族那些人，是如何的瞧你不起，始終不把你當成真正的自己人。”

“否則，魏軍此次負責殿後的將軍，為何會是你鄧士載，而不是夏侯淵之子夏侯霸，陳群之子陳泰或者司馬懿之子司馬師？”

鄧艾長嘆一聲，猶豫片刻之後，終於丟下佩劍，摘去鐵盔，走上前來，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