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身上有一股子濃郁到化不開的風塵味兒(第1/2 頁)
謝元青被人叫走後,老寡婦看江嫦喝了雞蛋茶,面色又紅潤起來,才眉飛色舞地開口。 “哎呦,妮子,你的好日子來了。” 江嫦神情懨懨,“大娘,什麼好日子啊,我剛才差點下線。” 老寡婦用腳輕輕踢了踢在地上打轉的白毛和黃毛,“你男人回來了,可就有依靠啦。” 江嫦又不是傻子,她已經知道抱自己回來的是自己消失半年的男人。 這人不是在邊疆嗎?怎麼就突然出現在西北,這也太隨意了吧。 想他剛才近距離的美顏暴擊,江嫦尋了千萬個缺點,只找出來一個: 那就是他身上有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風塵味兒。 風塵僕僕的味兒。 “大娘, 你怎麼不去看熱鬧。”江嫦有氣無力道。 老寡婦有臉淡定,對著虛空拜了拜,才道: “那算什麼熱鬧,要命的熱鬧瞧了幹什麼。” 江嫦一想也是,她要是老實待家裡,哪有這事兒。 “你安心躺著,你男人回來了,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秦老寡婦言之鑿鑿。 江嫦想著那大黃牙穿過眼眶的一槍,眼神晦暗。 她江嫦不信神,不信鬼,只信自己的胳膊腿。 老寡婦走後,她安靜地躺在炕頭,眼睛盯著房頂發呆。 她殺過豬,也曾一時興起研究過庖丁解牛,整條的藍鰭金槍魚在她手下也行雲流水分割得乾淨利索。 但她沒殺過人,這是第一次。 她不是沒有聞過人血的味道,那些埋在深處的記憶,隨著這次殺人,讓她長久掩飾地情緒有些不穩。 儘管她知道這是一個新的世界,是江爽口中的書中世界,另外的時空,但從幼年起就烙入骨髓的記憶,讓人顫慄。 胡思亂想中,江嫦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聞著香噴噴的食物香氣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透。 昏暗的煤油燈下,穿著毛衣的男人正伏在她平日放雜物的桌子上寫字。 旁邊的碗裡熱氣騰騰,散發著的香味飄散在空氣裡,灌入江嫦的鼻腔。 她肚子裡的崽兒,踢了踢她,似乎在說:“媽,我餓。” “那個。。。”江嫦試探開口。 謝元青扭頭看她醒了,臉上露出一個笑,“你醒了,餓了吧!” 這老夫老妻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江嫦縮了縮肩膀,點頭。 謝元青無比自然地把炕尾的小炕桌給擺好,將手邊的大碗端上去放好。 “我用你溫著的雞湯煮了面,你先墊墊肚子。”他的聲音清潤好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江嫦很確定,無論是她來之前還是來之後,她和這個男人只有一睡之交,不可能這樣的溫馨自然。 但飢腸轆轆的肚子,讓她無法思考許多。 管他那麼多呢,先吃飯。 她拿起筷子唏哩呼嚕吃麵條,謝元青盯著她頭上的綠色頭巾看了一會兒,像是要緩和氣氛一般,說: “你頭上的頭巾還挺好看的。” 江嫦鼓動腮幫子,快速嚥下口中的麵條,張嘴就道: “滿村群童欺我嬌無力,只好頭上搞點綠。” 謝元青:。。。 江嫦看著男人默默地轉身繼續寫東西去了,她挑了挑眉梢,繼續填飽肚子。 吃完飯,江嫦抬腳下床,謝元青要去扶她,江嫦擺擺手,說: “你忙你的,我去個廁所,回來咱們談談?” 謝元青看著江嫦出去的背影,茶色的瞳孔裡滿是疑惑。 屋外寒風陣陣,江嫦揉了揉被凍得發疼的屁股,嘴裡罵罵咧咧: “都春分了,凍手凍腳就算了,竟然還凍腚!” “怎麼了?”謝元青提著煤油燈,在屋簷下給她照明。 江嫦表情平靜,“沒什麼。” 上臺階的時候,謝元青瞧她挺著皮球一樣的肚子小心翼翼,很自然地伸手過去。 看著眼前修長且滿是老繭凍瘡的手,本來想要拒絕的江嫦突然把手放了上去。 哎呦,這是倒了什麼黴,大男人的手也是冷冰冰的。 果然寒冷這個老色批凍起手腳來,不分男女。 兩人進了房間,江嫦上炕,屁股接近溫熱的炕頭,才緩了過來。 “那個,我剛才沒洗手,你不介意吧。” 謝元青握住筆的手一頓,乾脆放下筆,把煤油燈的燈芯撥高一些,豆大的光團瞬間把昏暗的屋子照亮幾許。 他看著縮在被子裡的人,喉結滾動,先開口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