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素帛敬祠堂(第1/3 頁)
沿蒼水南道,胥孟府壯丁借大紫鑾宮修行人破開這道看似堅不可摧隘口,緊隨其後的就是壯丁力役,不論是早在同王庭開戰前,就依附軍中的百姓,還是那等被強徵入營,被逼無奈的大元東境壯丁苦役,於此時突如其來的修行人攻勢之後,猶如魚群洪波般,順蒼水向西齊頭並進。
如若依常人看,胥孟府使過如此一手牽扯壁壘中端南端的兵法,雖有意瞞天過海,但未免太過小覷北境壁壘,蒼水關一戰,大抵才是掩藏於表象後,扼住淥州咽喉的意圖所在。水勢浩大的蒼水將淥州一分為二,凡能把蒼水佔得穩當,則能使王庭勤懇調養許久的淥州半境,再度身陷囹圄,轉而遭胥孟府把持。既是正帳王庭早先就令手頭大多兵馬,悉數排佈於數地壁壘處,無論流州姑州,可排程而來馳援的兵馬數目必然成不得氣候,胥孟府此番近乎在絕路下的攻勢,就可說是已然事成七分。
兵馬牽扯往來,大軍流動之間,每復行一步,大都需有部署成命,而並非是猶如過街鼠鑿洞蛇,需同落子一般通氣連枝,步步為營,有時比起所謂歷代兵家津津樂道的奇計,更配得上根本二字。
黃覆巢先前統軍大開大合,部族鐵騎兵鋒恰如條隨潮頭而動的惡蛟,黃覆巢這道潮波氣蒸翻湧,而使得集部族全力所聚攏的鐵騎,驍勇彪悍,當真如惡蛟過境,敢有攔擋者,
莫不粉身碎骨,連皮帶骨盡喪蛟口,憑的不單單是部族鐵騎驍銳冠絕大元,同樣因為這道指引兵馬進退迂迴的大潮綿延不斷。瞧來病態滿身的書生斷然不是隻曉得用奇,相反在糧道輜重一道上浸yin更深,硬是借淥州以北這等幾州交匯地,拓出條始終有重兵把守的驛道,糧草輜重可源源不絕填補大軍空缺,得以於王庭境內如魚得水,每戰必勝。
無根之萍,不得長久,而有氣相連的棋子,往往有恃無恐,極擅奔襲。
但大概王庭之中許多人都不曉得,黃覆巢此手並非是虛實相襯,而是大開雙手,欲要北路壁壘同蒼水關一併捉去。
守城至第四時辰始,北路壁壘城頭能站起身來的王庭兵卒,已不滿三百,僅在這三個時辰其中,城頭易主不下六七次,使銅汁澆築城門搖搖欲墜,於無數次龜車鑿城錘衝擊中裂痕遍佈,險些盡碎。自從胥孟府軍陣其中潑灑而來的箭羽不計其數,高聳壁壘城頭處滿是嵌入土石處的箭簇,更有弩車連人貫穿,深插入城頭垛石處,因火箭致使壁壘內失火地無數,死傷兵卒極多,巨石呼嘯,拋甩至壁壘以內,砸死碾死者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連城頭重弩,同樣盡數毀去。
久在王庭麾下的老卒,有那等自黃覆巢掛帥時就身在軍中的,即使腹無點墨,未曾讀過什麼兵書,同樣知曉此人用兵狠辣,攻伐勢如風火,但也曉
…。。
得其一貫的用兵手段,便是借胥孟府相當厚實的家底,箭簇開道這類手段傷敵,相當看重兵卒性命,哪怕是在接連拔除王庭境內部族時,亦是不願損傷兵卒數目,因此力道不減。
可這一戰中,單是雲梯箭車這等重械,胥孟府就損失極多,攻城兵卒更是不避滾木流火,早已是殺紅兩眼,百十具屍首堆疊的屍丘,竟不下幾十處,硬是以這般近乎換命的直白打法,生生耗盡城中守卒,哪怕是不計較箭簇前後不曉得幾撥箭雨向城內灑去,照舊是有近乎萬數兵馬身死,甚至先前於城外截殺木隆科的黃衣力士,借數次危急壁壘存亡的浩大攻勢登城,也是死傷過半,但也拖去王庭近乎千數的兵卒赴死。
雄偉壁壘以巨石為體,長石點綴,本該是鐵青泛黑,加之隆冬覆雪,僅有黑白兩色,然而此戰之後,壁壘處處,血水已然將壁壘上下,染為深邃赤紅。
是人如草芥土灰,大風攜卷,少有餘存。
壁壘城下,杜懷民喘息已時有停頓,不知是大元嚴
寒愈發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