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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開始丟東西了。
先丟的是我網購的一箱蟹足棒。這個蟹足棒產自大連,特別好吃,百分之八十含量的真魚肉,無論是涼的時候即食還是加熱了還是泡到方便麵裡吃,都是真螃蟹肉一絲一絲的口感,沒有一點澱粉質。我太愛這個了,第一個月開工資就囤了一箱,給每個同事發了一袋之後就把剩下的放在我辦公桌下面,留著當加班時候的點心。可過了一個週末回來上班,我那剩下的大半箱蟹足棒就沒了。連東西帶箱子,全沒了。
我爸我媽讓我別聲張,更不要去問同事。我爸爸還說我不對,就那麼點零食,還當個寶貝似的放在自己那兒了,就應該擺在辦公室中間,大家隨便拿。
我聽了他們的話,這事兒沒跟人說。但是心裡面總是不免琢磨能是誰那麼饞,拿了我的蟹足棒呢?我想來想去,最讓我疑心的是胡世奇,胡世奇是個男孩,比我早一 年來,也是社群工作者,嘴饞,似乎有點甲亢,瘦,但是食量特別大,單位裡誰發點什麼零食他都吃,吃得臉上面板不好都是痘子,那天我發蟹足棒的時候給他一袋,他馬上吃完又要了一袋,還笑嘻嘻地說,以他的胃口,那一箱都能幹掉… …因為單位裡年輕人少的緣故,他跟我格外熟,會不會真就是沒深沒淺地乾脆把我的蟹足棒全霸佔了?
第一章 (4)
後來過了兩天,胡世奇的爸媽從營口來s城看他,他給我拿了兩大袋魷魚乾,是他們家漁場自己出產的,我當他這是補償,收下了也沒客氣,一邊吃著他的魷魚乾,一邊提醒了他一下,我笑笑說:「我那蟹足棒其實也不錯是吧?」胡世奇點點頭沒說別的,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我只當跟他扯平,這事兒也就宕過去了。
她在我給她蟹足棒的時候都沒接,都沒搭理我一下,怎麼會背地裡順走我的蟹足棒呢?所以我壓根兒就沒把這事兒跟張阿姨聯絡到一起。
接下來丟的東西是我爸爸讓我給他在網上買的一個苗藥腳氣水。
沒了。丟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
那天從社群回了家,我把開啟過的小包裹扔在沙發上讓我爸爸過來拿就去洗澡了,沒有跟他完成現場對接,幾天之後我爸爸又問起來,問我給他買的腳氣水在哪兒,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又覺得一定是他自己把東西拿出來隨手又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我們全家三口人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不見蹤影,最後決定算了吧,根據以往的經驗,家裡東西丟了,使大勁找不如就在原地等,不一定什麼時候它自己就出來了。
後來我終於在那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地方找到了所有丟失的東西,把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復盤,我想張阿姨應該是趁我收到包裹之後去打電話 的時候把我給我爸爸買的腳氣水抽走的,動作極為迅速輕盈,深藏功名。
而她拿走的第三個東西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雙子月到了,我的生日也來了。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最志同道合的朋友現在在北京念研究生,給我發了一個簡訊:親親呀,提前祝你生日快樂!我準備了一份好禮物給你!已經寄過去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收到她寄來的箱子,滿懷期待開啟一看,馬上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懷著喜悅的心情把蓋子合上如同珍寶,深呼吸平靜了一下,雙手顫抖著拿出手機給她回覆:親親呀,太謝謝你啦,這個可不好搞呀,你是怎麼弄到的?
她回復道:好說好說,我跟導師去香港開會的時候買到的。你好好學習吧,咱們之後再做交流。
我收好手機,心裡暗笑,把這個珍貴的禮物放在辦公桌下面的櫃子裡,就被袁姐叫去開會了:s城又要「建立國家級衛生城市」,兩個月之後北京來人檢查,這對整個城市,各區,各街道,各個社群來說都是重大任務,袁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