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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丫頭躺上床後還是哼哼唧卿,一副被拋棄的小可憐模樣。
凌琥珀算是幸運的,月事並沒有太折騰她,但她偏要逢人就擺出憋屈兮兮的模樣。
人定時分,她正傷心自己辛苦表演這麼久,雲哥哥看樣子是鐵了心不當回事,到現在都不見人影,當下拉起棉被打算在黑暗中自怨自艾,若是因此鬱悶到心肝瘀血,爛成一朵大香菇就更好了!
反正她媳婦都不要她了,讓她變成香菇吧!
未幾,屋內有東西挪動的聲響,桌上多了一隻玉花插,上頭胭脂色的芍藥嫵媚地盛開,花瓣上還凝聚著晶瑩露水。
凌琥珀用手指掀開被子的一角,在被子底下窺視,月光從糊著藕合色軟紗蘿的圓窗斜灑進來,像雲霧一樣圍攏在一身黑袍的凌雲周身,他伸手擺正花插裡的芍藥,然後來到床邊。
凌琥珀還沒想到什麼樣的表情看起來最可憐,蓋住她頭臉的棉被已經被掀開。
「嚶嚶……」裝是來不及裝,哼哼兩聲還是可以的。
凌雲難得穿著黑袍,布料上華貴的流雲翟鳥紋只有在月光下隱隱浮現,藏身陰影之中根本能融入黑暗裡。
他光亮的長髮平順地披散在肩上,身上是沐浴過後的清香,想來也才回到落月軒沒多久。
「難受嗎?」雖然不是女人,他倒是聽說不少女人天癸來時少不了被折騰。
凌珀琥接受了這個表演機會,立刻哼得更可憐,裝得更委屈了,「嗚嗚……疼!人家一個人被丟在這裡……嚶嚶……」小手揪住他袖子扭了扭。
凌雲一手伸到被子底下,早就把什麼男女之嫌忘得一點都不剩,大掌按在她肚子上,凌琥珀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勁傳來,雖然她本來不怎麼疼,倒也覺得舒服極了。
凌雲另一手撫上她的額頭,卻是有些冰涼,「睡吧。」
凌琥珀扁嘴,「我一個人睡不著。」
凌雲笑了笑,早知道這丫頭裝可憐,本來就不打算拆穿。他脫了靴子,合衣側躺在她身側,「我在,快睡吧。」
「你半夜會偷跑回去嗎?」
凌雲挑眉,「不用偷跑。」要在伺候的丫頭進來以前離開,只是彈指間的事而已,不過他懶得解釋。
凌琥珀得到保證,笑嘻嘻地滾到他懷裡,一邊把被子分給他,一邊八爪魚似的抱緊他。
她終於實現肖想已久,抱著大美人睡覺的夢想啦!凌琥珀簡直興奮得精神抖擻,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小手恨不得把他全身都揉個遍。凌雲無奈之下,只能施點小術法讓她靜下來,恍恍惚惚地被睡意纏繞進夢境深處。
幸好他自制力一向驚人,也習慣了禁慾的日子,凌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維持著側臥著,將八爪魚護在懷裡的姿勢,平靜地閉上眼睡了。
等我長到十八歲,就已經是個老太婆了!她嘟囔道。
至於那個男人,哪怕內心無語至極,仍舊維持著一貫淡然的冷靜,微涼的手蓋住她的額頭和眼睛,安睡的咒語在他長睫一合一張間,像既密且柔的網包圍住她,給她一夜甜甜好夢,留他在夢外繼續那禁慾的獨眠。
一千多個夜裡,男人來往她的閨房,彈指間來去自如,兩處並排的院子,
代表男女之間的禮教,像一道薄得不能再薄的紙窗,含蓄地掩住赤裸的窺視,卻掩不住在月華與燭光中雙飛的蝶影,和並蒂花開的幽香。
歲月靜好。只不過小野獸被寵成了……大野獸。
「得罪了鹽幫還想跑!抓住他!」
青陽城東門運河碼頭,一艘懸掛著鹽幫旗幟的大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