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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呼談之醅過去。
談之醅本來在看他家箋箋泡茶呢,怕她被燙到,也沉迷在她精湛熟練的手法裡,賞心悅目,注意到洪揚的手勢,漫不經心起身。
洪揚點了根煙,遞過去一根給談之醅。
談之醅在紀箋身邊很少抽菸,她雖然不介意,但還是沒抽。所以他捏著在手中,沒有點。
耳邊是洪揚的聲音問:「我聽爾舒說,你要結婚?」
談之醅:「你問問你老婆聽誰說的。」
洪揚掃他半眼:「沒有?不可能吧。」
談之醅把拿煙的手搭上涼亭入口的一根柱子,目光落在剛剛爬上來的那一段路上,這個角度看著還不短,還有點陡,難怪她剛剛低呼一聲「好難走師兄慢點」,他還笑說師兄揹你吧,她沒說話,想來是覺得會被這群人笑話。
但這路是真不好走……像他和她。
談之醅是早沒有了對她的心思的,八百年前就放棄了,從小到大那麼多年她都沒喜歡,帶著別人介紹給他認識,一寸寸碾碎他的希望,他壓根沒再去奢想以後她還能忽然喜歡上他,要還存有一分對她的心思他也不會現在女人一個個地換,一定規規矩矩等著她。
不跟她說開是怕說了她不知道以後怎麼跟他相處,目前在國內,她能聯絡的也就他了,她的性子他知道,知道他喜歡她,給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基於談之醅愛她,而不是這些年的情誼,那以後天塌了她也會自己扛著,不告訴他一聲。
如今不想離婚,依然只是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也捨不得這個對自己來說,挺好的結局。
但是,命運如此,結局碎了,他的箋箋也守不住了。
談之醅無往不利這些年,是第一次對未來有點無力感。
洪揚見他盯著路出神,不明所以地兀自又開口:「你沒那意思,也肯定你家裡有意思,還物色好一些對談家有利的物件了,爾舒整天在那些名媛堆裡周轉,無非就聽你未來的某個聯姻物件自己透露的訊息,你家裡絕對已經給你準備七七八八了。」
談之醅嗤笑一聲。
洪揚見此,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他往後掃一眼紀箋,又看他:「你是躲不掉這一遭的,這些年能那麼快崛地而起,不能昧著良心說談家對你沒有一點用處,是吧?要是真拒絕這個事情,你生活可能要變天,你不好過,紀箋能好過到哪裡去?是吧。歸根究底,離了對你和紀箋都好,你過後繼續和她在一起也沒人管你。」
紀箋泡了一盅茶,談之醅沒來她就分給了其他人。
一男人拿到手,嘖嘖感嘆說:「感覺仙女在我給泡茶,這長相是真實存在的嗎?」
那老闆調侃:「你也不看看跟的是誰,談之醅那眼光,就跟盛夏中午十二月的艷陽一樣,毒著呢。」
幾個人都嬉笑。
紀箋兀自品著茶,不置可否。
別說,上山雖累,但是坐在這晚亭下,吹風品茶,那味道似乎能品出十二分來,很不錯。
終於有人問了她句正經的:「妹妹你是做什麼的?談之醅的秘書啊?」
紀箋看著對方,一手端茶一手握著快手帕擦手,「我是,充州理工的老師,教哲學的。」
「啊?」
三個男人多少有些意外,隨後又笑笑恭維起來。
「老師啊,新鮮啊,這職業。」老闆表示。
「老師你還和談之醅混啊?那你不應該啊,圖什麼啊。」
「和談之醅在一起什麼感覺,是不是和麵對一群學生也差不多,那傢伙鶯鶯燕燕一堆,沒少讓你煩心吧?你也是想不開,好好當你的老師嘛。」
談之醅回來,覷了一眼說話的那個人。他訕訕一笑坐了回去,認真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