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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之醅扭頭去看紀箋。
她垂著眸吃東西,沒說話。
談之醅盯著女孩子明顯躲閃的姿態,想起來在路上她一直追問不停的話,還有那一句,如果奶奶不知道,就可以離了是嗎?
被看得吃不下,紀箋終於抬眸和他對視一眼,又笑一笑。
他的表情比昨晚她聽到時要明顯一些,就是那種,似乎對於這個事情百分百意外,且捨不得的臉色,不想讓老人家離開的臉色。
半晌,談之醅才給老人家夾了菜,再去問:「……和大伯他們,都說好了嗎?」
奶奶微笑:「差不多吧,本來還想著前一陣去,我說箋箋和之醅暑假還來呢,等天涼了再說吧,她開學了我再走。」她笑呵呵地又說,「等你們啊,什麼時候生了孩子,奶奶再回來幫你們帶。」
談之醅笑了下,給紀箋夾了一筷子菜。
紀箋昨晚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雖然捨不得,但是其實挺好的,大伯父一家都去的話,奶奶不去就沒人照顧她老人家了,總不能靠她這個半個月來一次的孫女吧,跟著大伯父一家子,至少每天還圖個熱鬧。
就是以後她再沒有理由回錫城了,沒有人等她,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這邊半個家都沒有了。
原本還想著,她就在充州生活吧,好在那邊還有談之醅,國內還有一個談之醅在。
但是今天聽到他說離婚的事後,她忽然就覺得,好像老天爺像安排好的一樣,生怕他們沒理由離婚,連退路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這樁婚姻的退路,坦蕩又寬敞,只是她自己無路可走了,好像一下之間,眼前一片泥沼,她無處可去,無處下腳。
離婚後他勢必馬上會再婚了,那她去哪兒呢?留是肯定不會再留在充州了,那是上紐西蘭嗎?那離婚的事,奶奶下一秒就知道了。
似乎最好的路,就是一個人回來這舉目無親的錫城,自己找個房子住,自己重新找份工作。
她去看談之醅。
他看和她對視了兩秒,轉頭出聲對奶奶說:「挺好的,換個環境也不錯。您不用擔心箋箋,我照顧著呢,也不用想她,美國我熟,抽空還是會去的。」
奶奶滿眼笑容,看著他頷首:「奶奶是放心你的,之醅,你也不要太忙了,說箋箋忙,你自己也腳不沾地了,別趁年輕把身子熬壞了,找時間多和箋箋玩玩,美國去不去不要緊。」
「嗯,好。放心。」他滿口應著。
說完這茬老人家飯都吃得更香了,似乎已經安排好事宜,了無牽掛。
午後老人家習慣性回房去看看書,一個人獨處。
紀箋看到談之醅在院外打電話,語氣還是不怎麼好,明明是艷陽天,他心情卻似乎極差。
大概又是家裡的電話,他是不想離的,可碰巧奶奶要走了,不然他就有話題可以回絕家裡,但是現在,他沒辦法了。
紀箋回房去。
談之醅找來的時候,她正趴在窗邊看樓下院子裡牆邊那幾株四季海棠。
風吹散了她的一頭軟發,光灑在上面,金燦燦的,漂亮得沒有真實感,那面臉頰也被曬得發燙。
談之醅邊摸邊讓她起來,關窗開空調,一會兒該中暑了。
紀箋風輕雲淡的一笑,說:「二十多度,中什麼暑啊。」
談之醅還是強勢關了窗,轉頭去她床頭櫃抽屜裡找空調遙控器。
這房子很老了,遙控也許久沒用,電池都拆出來了,他又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兩顆還沒過期的電池,裝上去,按了按。
空調數從二十五直降到二十二。
紀箋道:「太冷了。」
談之醅說這屋子裡熱氣騰騰的,一會兒再開大點,邊說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