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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扶,其實更像提溜。她像一隻掉進捕獸夾的小動物,被謝觀救起後,那雙總是霧濛濛的眼睛就跟著他,本能地轉。
謝觀摸了摸她腦後,檢查有沒有起包,「摔疼沒有?」
阮天心被拎到沙發上坐著,臉紅得滴血,表情苦悶。
她感受了一下,軟綿綿、顫巍巍道:「有一點點。」
她是撒嬌而不自知,但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很難不為此心動。謝觀看著她,瞳孔裡沉澱著暗的光彩,「哪裡疼?」
「……」
阮天心這就閉嘴了,她不好意思說。
但是謝觀一直注視著她,好像不知道答案就不罷休似的。
阮天心做了一下心裡建設,羞恥地張了張嘴巴:「尾巴骨疼。」
謝觀:「幫你揉一下嗎?」
阮天心:「……」
「開玩笑的,」謝觀若無其事狀,「如果再疼,讓小田帶你去醫院看下吧,不要忍著。」
阮天心一聽,連連擺手,舌頭都被窘得不利索了:「沒、沒什麼大事,馬上就好了。」
謝觀便也體貼地不再問,「再休息一會兒。」他道。
這個話題好不容易揭過去,兩個人像兩個純情的初中生一樣坐在一起。
準確來說,阮天心可能更像初中生一點。謝觀淡定地像個高數老師。
阮天心偷眼看謝觀,試探地問他:「剛才我睡著了嗎?」
謝觀頷首道:「你睡得很香,在我搬動你的時候,你也沒有一點感覺。」
阮天心有苦說不出:她想哭,謝觀肯定覺得她睡得像頭豬。
「我醒的時候,你睡著的姿勢很彆扭。」謝觀開始主動解釋,「我就幫你變了下姿勢,躺著確實好些。」
阮天心又覺得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畢竟「謝觀的膝枕」,是萬千少女拿不到的成就。今天,她居然有幸獲此殊榮!
就是在享受高階待遇的時候睡著了,真的好可惜。
她心裡還在扼腕,卻要裝出一副「我很成熟,這沒什麼」的樣子,問謝觀:「那你剛才睡得好嗎?」
謝觀不知道為什麼神色複雜,半晌道:「託膝枕的福。」
阮天心就跟他感嘆,「太神奇了,剛才這麼短的時間,我居然還做了個夢呢。」
「什麼夢?」
「我夢見我拜魯智深為師,練習倒拔垂楊柳。」阮天心比劃道,「就是有一座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樹,我想把它拔起來,試了很多次都沒成功。」
「……」謝觀一反常態,沉沉不語。
阮天心興致勃勃地繼續道:「真的是太真實了!直到現在,我感覺我的手掌上還有那種拔樹的觸感。」
謝觀神色難辨,張口也無言。
阮天心慢慢意識到不對,安靜下來,「……」
兩個人突然同時跌入一段可怕的沉默。
「……」
阮天心臉色由紅,再變白,再轉紅。
半晌之後,她哆嗦著嘴唇,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問:「難、難道我真的摸了……了嗎?」
謝觀含蓄道,「其實還好。」只是碰到。
阮天心:「……」
她裂了,她碎成一片一片的了。要是真的能化成齏粉就好了,這樣她可以沿著縫鑽進去,在謝觀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
但是不行,她做了天大的錯事,卻想不到任何補救的方法。謝觀肯定覺得她特別不矜持,怎麼辦?
上下嘴唇一碰,還沒碰出一句得體的話,眼淚就先下來了。
「對、對不起,我、嗚嗚嗚哇啊——」
……
阮天心哭得停不下來,流的眼淚能把半個化妝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