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夢驚人不醒(第1/2 頁)
晚間的時候,小夭又顯得非常的活潑。他先去滄炫那裡給滄炫造了點晦氣,又跑去馨悅那裡碰了冷板凳。別人覺得很反常,但相柳看出來,她強撐的。
回來的時候,小夭換上了褻衣,她盤腿坐在床頭,一點睡意都沒有。在即將報曉之時,相柳看不過去,出手就要打暈她,小夭搶先一步發現她的意圖,沒有一點意外,反而拉其他聊起來:“要說衿竹其人嘛,早些年的時候也在外面闖蕩過 學過幾年書,魄力也是有點的。恆心也很不錯。當初那樣的塗山璟,她也能拉得回來,可見手段也沒幾個人可以應付。”
天邊雲霞冉冉升起,小夭她越說越興奮,一直停不下來:“衿竹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她以前叫啥,我忘了,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新名字是塗山景給她起的。
“衿竹人是高尚,衿中佩是高雅,”
衿竹人裡出衿中佩,衿中佩裡養衿竹
“你聽聽,就這瞧不起誰呢?我聽不懂也不影響我吃飯穿衣呀。”
相柳再也忍不了,施法讓她陷入了沉重的睡眠。
小月頂上靜悄悄的,睜開眼也是一片漆黑。今天相柳和小夭和衣而眠,雖然躺在一張榻上,可他們都有意躺在最遠的距離。偶爾有幼蟲在低訴,更亂的是小夭此刻的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裡。思緒卻更加清晰而繁雜,小夭做了一個漫長而真實的噩夢。
走過無人問津的山道,踏經層巒疊嶂的山丘,摸索鬱鬱蔥蔥的叢林,在遠離世外硝煙的地方——便是百黎族。
屋欄瓦舍裡有裊裊炊煙,房前院後有涓涓溪流,石坊鄔鎮裡有羊腸小徑。鮮花鋪地、古木遮天、守在門前的是慈祥老者,站在山崗的是強壯勇士。
小夭一個人住在這裡,勘花做茶,聽赤宸的故事,看神女的足跡,關於他的父親,母親。這裡才有最真實的陳述。院子裡有一個人,他就站在那裡,不進不退,風雨不動。
小夭不為所動,卻總是在裡面唉聲嘆氣,不知為誰,他只聽著,不知喜怒,任春去秋來,因風吹雨刮。小夭還在,門外的人依舊日復一日。
百黎族裡民風淳樸,每個人都是一臉真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的人充滿歡聲笑語,動情的人也會含情脈脈。山上的高歌也會飄揚進山下的每一戶人家,年輕的小夥結伴去深山裡打獵,妙齡的姑娘成群在小溪邊浣紗。他們兩個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族裡有姑娘開始拉著屋外的男人一起去參加桃花節,而屋裡的人卻沒有多少人見過。
300年前,她和塗山璟,曾經歇斯底里的吵了一架。塗山璟一身狼狽,神魂皆傷。小夭也好不到哪裡去,身枯心毀,天地同悲,那是一場撕心裂肺的悲劇,至今,她依然無法走出內心的困擾,如今已經是過去的300年後,小夭仍忍不住泣不成聲。
瓢潑的雨夜,根本看不清屋外的場景。有一個人,一直屹立在那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那是一個人。暴雨打在他的身上,他巍然不動,小夭憤然起身開啟了門。隔著瓢潑的雨幕,兩兩相望,小夭一步一步朝塗山璟走去,就在塗山璟以為想要做出了讓步的時候。小夭立即抽出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頸處,她問塗山璟:“是不是隻有我死?你才會放手。”
塗山璟的精神一直緊繃著,他生怕小夭下一步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想去拿過她手裡的刀,小夭也警惕的跟著後退。
四周只剩下雨聲,嘩啦啦的扯著閃電,塗山璟未動,只感覺喉嚨一口腥甜,倒在了雨幕裡。小夭看著看著,不知何去何從,自己也昏了過去。
他們在小夭的茅屋裡醒來,都不敢說什麼話,只能安分的養傷,等到兩個都好的差不多。也足夠平靜的時候,小夭對塗山璟說:
“塗山璟!你愛我!我相信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我從不懷疑。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