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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言去美國後的第一個春節，我和他媽媽一起過的。

那天晚上，我們倆一起包餃子，我其實什麼都不會，她看著我笨手笨腳地包出個四不像，笑得不行，說我跟餘柏言特像。

臨近零點，餘柏言掐著時間和他媽媽影片，說新年快樂。

我讓阿姨不要告訴餘柏言我也在，他們通話的時候，我跑出去抽菸了。

得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他沒找我，我也沒找他。

我以為是因為他跟卓越和好了，又或者他在美國有了新的&ldo;遊戲物件&rdo;。

可事實上，那個時候，我們都在賭氣，他氣我當初沒送他去機場，我氣他為什麼偏偏要去美國。

這世上大多數彼此錯過的人都是這樣，最後的下場就是抱著遺憾走到最後。

我以為我跟餘柏言也就是這樣了，直到某個深夜，我接到餘柏言的電話，他在那邊長長地嘆息，然後對我說：&ldo;小兔崽子，你他媽是真的不準備找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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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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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餘柏言隔山隔海洋打來的電話，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以為自己連續加班熬夜，熬得我產生幻覺了。

電話那邊，餘柏言咒罵著，我在這邊嘀咕了一句：&ldo;操，上班上瘋了。&rdo;

我把手機從耳邊移開，盯著來電號碼看。

餘柏言那邊重歸安靜，直到我問：&ldo;餘柏言，還在嗎？&rdo;

三秒鐘，只有三秒鐘的工夫，餘柏言開口對我說：&ldo;下個月我回國，你還在北京？&rdo;

我不知道應該以什麼表情和語氣應對，在那一瞬間我是很開心的，甚至差一點就喜極而泣了。

餘柏言沒拋棄我，沒結束我們這場劇情擰巴的遊戲。

然而就在我即將脫口而出&ldo;不然我能去哪呢&rdo;時，突然意識到，他竟然因為要回來了才和我聯絡，也就是說，如果他一直留在美國，未必會打這通電話給我。

我被自己的揣測搞得心煩意亂，又不想質問他，那顯得我太把他、把這段關係當回事了。

就像小時候，我剛被接回城裡的家，我煞有介事地走進去，以為那真是我的家真是我的爸媽和哥哥，可相處下來卻發現，在最初這個家不屬於我，在後來的這麼多年裡，它也未曾真正屬於我。

想要不被傷害，那就要先一步不把一切當真。

我迅速整理好情緒，對餘柏言說：&ldo;回來需要地陪嗎？陪吃陪睡的那種。&rdo;

我用最不正經的語氣說著這番話，說完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餘柏言給我的回應是：&ldo;少放屁。&rdo;

他從來不是愛說髒話的人，我估摸著，他所有的髒話都只說給我一個人聽了，主要是除了我也沒別人那麼能氣他。

就這樣，我跟餘柏言算是重新聯絡上了。

如他所說，半個月後他回國了，重新落地首都國際機場，這一次我親自去接他。

我提前好久就到了機場，這又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看的《小王子》裡面的那句話‐‐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

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是餘柏言馴服的那隻小狐狸。

我早早地等在出口，沒有手捧鮮花，也儘量讓自己收起眼睛裡的期待。

我要讓自己看起來像所有尋常接站的人一樣，沒有滿心歡喜，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