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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現今的百花巷還住了人沒有,但是進來的路還是和他上次過來一樣,長滿了青苔石蘚,雜草叢生,牆面剝落了陳舊了,陽光似乎也極不願意再撒落一星半點進來。即使仍如以前那般寧靜,卻再也不復曾經的燦爛。
房子早被打掃過,因此夏參衍推門進去的時候也並不多麼難受,也不用再費心打掃一遍。
推開門先是前院。前院並不多麼寬廣,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只種著一顆唯剩殘枝的梧桐樹,看起來有些寥落。
夏參衍左轉穿過木板嵌成的長廊,推開了盡頭那間房的房門。
把房子賣給他的是一個儒雅清絕氣質清冷的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比他小一點,是個大學教授。聽說以前住在這裡的是他的恩師,只是很早就去世了,房子一直空置著。
那人替他想的很周到,房子提前被清掃過,傢俱一應俱全,甚至有些還是新的。各處地方都被消過毒,空氣裡面還有清新劑的味道,或許還燻過香,乾淨的一絲灰塵都沒有。也不需要夏參衍費心去整理什麼,他帶的東西並不多,很快就能規整完畢。
整理完這些,他又去其他地方轉了一下。
衛生間浴室廚房都和主臥房間是連通的。
只是廚房裡面除了一些炒菜必要的工具之外什麼都沒有,夏參衍想可能要上鎮一趟了。
只是現在他車還在城外的修車廠,要買什麼都不是很方便,而且他這張臉也不知道到了鎮上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幸好現在是冬天,遮嚴實了也看不出什麼。於是他先徒步去鎮上買了輛有框的腳踏車,又去手機店買了一個老年式的按鍵手機。買手機的時候服務員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跟看新人類似的。
但他不太需要能上網的手機了,智慧生活早已厭煩。
家裡有洗衣機冰箱和電視機,夏參衍就去能送貨上門的超市買了柴米油鹽和鍋碗瓢盆,再去家居店買了床墊枕頭和四件套。
其他的他也想不起來了,以後需要什麼再慢慢添購就是。去菜市場買了菜之後他就回了家。
等到超市和家居店的東西都送過來了他才又重新整理了一翻,雖然整理完看上去也和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差別。
夏參衍給自己炒了兩個清湯小菜,吃完飯洗完碗又洗完澡擦完藥,坐在電視機前看了會兒新聞,胃部就毫無預兆的疼了起來。
總是這樣,痛的人猝不及防生不如死。
夏參衍去包裡找到止疼片吃了幾粒就縮排了被子裡。
可是止疼片只能緩,那密密麻麻猶如蟲啃的疼痛卻如影隨形,尤其是夜晚,格外磨人。
咳嗽是斷不了的,只在全身都開始痠痛起來的時候咳得格外厲害一些,他只能將垃圾桶放在床邊,一遍大汗淋漓的捂著痛痺的胃,一邊咳得驚天動地,彷彿要將臟腑都吐出來。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了,那些寂靜的夜晚裡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到現在也不算多麼讓人難以接受,頂多是換了個地方生不如死。
待到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他將那些腥紅的血液吐出來以後整個人才好受了一點。
夏參衍抽了幾張紙,擦乾唇角沾上的血液,捂著胃翻了個身,睏意和痛感一起湧了上來,他難耐的大喘著氣輕哼出聲。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沾濕了枕頭,他的手指緊緊攪著被子,胃部的面板被他掐的泛紅,他的抽泣聲很小。
但隨著藥效漸漸過去,那痛感就再也掩飾不住。
他幾乎是爬著顫著手摸到了床頭的止痛藥,不顧醫囑再次和水服下幾粒,這次倒是沒痛多久了,他痛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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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錦卿是在夏參衍消失兩個月後才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