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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那天夏參衍生了場病,他該慶幸冬天生病於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司錦卿並沒有額外懷疑,只是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他能瞞司錦卿一時,瞞不了他一世,司錦卿那麼聰明的人,遲早會看出端倪。
他全身發熱不止,迷迷糊糊裡感覺司錦卿在給他穿衣服,想把他從床上抱起來。夏參衍一驚,他直覺司錦卿要將他送去醫院,便趕忙虛虛抓住了司錦卿的手,啞聲求道:「我不要去醫院……」
司錦卿反握住他滾燙的手放進衣袖裡,輕聲哄道:「衍衍乖,去醫院病才會好。」
夏參衍蹙了蹙眉,搖了搖頭說:「不要……我不想去醫院……」
司錦卿有些苦惱。以往夏參衍生病他都是叫私人醫生過來給他治療,眼下辛由那麼遠的路等著他的醫生趕過來怕是晚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將夏參衍先帶去鎮醫院看一下,可若是夏參衍不願意去,司錦卿又不想勉強他。
司錦卿裹著被子將夏參衍抱了起來,輕吻他的額頭,低聲問:「……衍衍難受是不是?去醫院病好了就不難受了……」
夏參衍何止是難受。
那痙攣著的疼痛連同昏沉的頭腦一起折磨著他虛弱的意志,可他不敢說,因為怕暴露,連緩釋片都不敢吃。於是他只能任由那錐心刺骨的痛繼續啃噬他蠶食他。
「您抱抱我就好了……」夏參衍突然呢喃著說,手心裡還捏著司錦卿的衣袖,像是在極力尋找自己此刻唯一的慰藉。
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司錦卿,這種互相依偎著的溫暖已經終結五年了。
這五年裡每一個冰冷孤獨的夜晚都是他自己度過的。
每逢過年過節,他永遠不在萬家燈火裡。
痛的時候他會吃藥,也通常痛的在床上打滾,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用頭撞櫃子,妄想把自己砸暈,有時通常磕得鼻青臉腫;再或是拿一把刀劃在身上並不顯眼的地方。他妄圖以皮肉上的刺痛來緩解臟腑裡的冰冷。這一度導致他後來再不敢接任何需要露身體的戲。
當然有時候這些也未必管用,於是他也會在藥物上不遵醫囑私自加量,所以他依賴上了藥物,至今已經徹底離不開那些能短暫緩解他痛苦的毒品了。
最終夏參衍還是在司錦卿的溫攻強勢下去了鎮醫院,好在今日天氣比起之前幾天還不算太過寒冷。
司錦卿只帶夏參衍去了外科,等醫生說是普通感冒他才放下心,抱著他找了一個暖氣充盈的小房間打點滴。
從始至終夏參衍都在他懷裡,連地都沒下過。下車時司錦卿用圍巾遮住他的臉,阻隔了外面的凜冽,居然也意外的溫暖和愜意,連帶著那疼痛都消了不少。
他們從不在乎任何異樣的眼光,坦坦蕩蕩的相擁相依。
夏參衍吃了退燒藥後在司錦卿懷裡睡了一覺後,感覺上是好了點。醒來時兩人還在醫院,司錦卿帶他單獨在空置的單人病房裡。鎮醫院的衛生條件並不很好,司錦卿不放心將夏參衍放到床上去睡,正好夏參衍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於是他就這麼縮在他腿上睡了一個多小時。
點滴還沒打完,夏參衍被厚重的衣服裹著,又發著燒處在這暖氣充盈的房間裡,渾身都是黏糊糊的,難受得緊,只能無助的拉拉司錦卿的袖子。
夏參衍突然低低喊了司錦卿一聲,他的尾音很低,因為生病嗓子還帶著點兒軟糯和低啞,話一出口聽上去卻莫名像是撒嬌。
司錦卿用溫熱的唇貼了貼他汗濕的額,垂頭問:「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夏參衍輕輕哼了一聲,扭了扭身子,說:「難受……我黏……」
司錦卿:「……」
這句話……他可太熟悉了。
以往兩人每次做完,夏參衍都會窩在他懷裡,軟軟的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