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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嘴角,沒有什麼笑意,沒再看下去,偏過頭,靜靜地看著蕭靜世一頁一頁地翻著頁數在簽字的地方簽字。
看得久了,蕭靜世也簽完了。
停下手中的筆,坐在那如同雕塑,不再言語。
李厲嘆氣,收回筆,扔到桌上,對著身邊的人說:&ldo;我家現在不想住,我要去你那住幾天。&rdo;
蕭靜世沒反應,穆青松在旁邊皺起了眉,有點警告性地喊李厲的名字:&ldo;李厲……&rdo;
李厲當沒聽到,平常沒什麼感情,現在也沒什麼感情的眼看著蕭靜世的臉。
辦公室裡,再無人吭聲。
連穆青松都閉上了嘴。
蕭靜世一直沒說話,走時律師行時也不發一語,低下的頭看著地面,只能看得那瘦削冷峻的側臉。
李厲走他身邊,也不碰他分毫,只是內心輕淺嘆息了一聲,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蕭靜世。
蕭靜世上車後,李厲也坐了進去。
穆青松無語,坐進了前座。
司機更不敢多說什麼,車子就這麼開動了。
開到一半,李厲那吃了胃藥的胃還是很疼,他皺了皺眉,也沒去撫弄那冷得像冰水倒流的胃部,只是閉上眼睛假寐。
到了以前的別墅,做飯的阿婆沒多久抬出了一碗溫湯,李厲喝完,剛剛還在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阿婆笑笑就退下了,李厲頭疼,也不去以前的臥室,找了以前常呆的健身室裡的一張沙發,倚身躺下睡覺。
想著,等睡清楚了再去找人。
蕭靜世再不理他,也無非那樣。
他還是能進得了這個門,說明這人沒有那個能敢真跟自己斷得一了百了。
頂多就是心傷得不行,而痊癒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就是做起來會很難。
李厲不知道這趟渾水自己又倒進來是好是壞,但他也是沒辦法,他也不可能不去管蕭靜世,人生活到現在,除了他父親,他唯一真正在意過的人就是蕭靜世了。
活著就遭遇過這麼幾號人物,哪能可能是不想管了就能撒手,也哪能是,不愛了就真不愛了的。
醒來時,身上蓋了毯子。
別墅傭人不多,一個不住本家的管家,帶著一個也不住本家的煮飯阿婆跟一個打掃的女傭人。
要說能把毯子蓋到他身上的人,也不會多。
是誰也不難猜。
但李厲也不去猜,去找了間客房洗漱了下,裹了浴巾之後在床上思考了幾秒,才去了原來的臥室。
他的東西放在這裡的不多,前面離開的時候更是全都帶了走,也就沒他穿的衣服在了。
但蕭靜世的,他還能找來穿穿。
雖然不會非常適身,但休閒服類也就沒必要講究那麼多。
他進去時,臥室裡沒有人,窗戶也大開啟,藍色紗布在風中飛,不遠處的大海也在夕陽的映襯下美得驚人。
李厲沒去看,只是拉開衣櫃去他能穿的衣服。
沒幾秒鍾就扯了件白襯衫跟一條灰白色的亞麻褲,下了樓,往常這個時候,家裡是沒有什麼人的,因為他的習慣,除了晚飯管家會帶傭人過來,整個下午到晚上,連保鏢都不會出現。
李厲下樓的時候也沒見到什麼人,他去了酒櫃那邊,習慣性抽出放煙的抽屜,看到了慣掌抽的煙,火機也在抽屜裡,隨手可拿。
他點了煙,去冰箱拿了冰塊,倒在了冰桶裡,又隨手拿了瓶酒,去了陽臺。
陽臺的桌臺上,有乾果肉脯,有新鮮水果。
李厲坐下剛倒了酒,看到前面海邊有人朝他招手,眯眼一看,是穆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