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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只說了兩個字,剩下的,盡在不言中。
而柯遇春這會兒總算是鬆了口氣,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飛升境,你身邊的,全是飛升境!貧道在儺神廟開天眼那次,就被嚇到了,你現在知道貧道的這雙眼,是怎麼瞎的了吧,真是憋屈死我了,哎喲這個秘密,想說又不能說出口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煎熬了。」
除了姜染當場表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外,同樣吃驚地嘴都合不攏的,還有微生齊。
只見白文星輕而易舉地扛起廢墟之中倒塌的巨型柱子朝著赤衡砸了過去,此刻的微生齊,怎麼也無法將脆弱,嬌小,可愛等詞彙與眼前這位大力飛升境聯絡起來。
「傻徒弟,現在你懂了吧!你與她,雲泥之別,不合適!」
赤衡越境飛升,成功登上了妖主的位置,即便四位飛升境在場,他也能靠著強壓一頭的境界之差,與他們打個平手。
飛升境們雖然離心百年,因為姜染才聚在一起沒多久,但百年前的默契仍在,無需排演,每個人的一招一式,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銀眷持劍,從赤衡的正面突破。
白文星靠著靈巧的身形和巨大的蠻力,與其他幾位打配合,始終在一招一式之間,尋找赤衡的破綻。
君昭和瞿清泉分別從其他兩個方位尋找突破口。
姜染把柯遇春和桑濁帶到了一旁的安全地帶,仰頭朝著他們看去。
此刻,銀眷,君昭,白文星,瞿清泉分別立於四方塔塔頂,將赤衡圍困在中央,形成合圍之勢。
姜染看著他們立於塔頂的身影,看著他們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豁出性命保護自己的這一幕,莫名地,竟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
彷彿他們早已在這四座塔的頂端,守護了他多時。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像今日這般,浴血奮戰,不畏生死。
「我曾把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們保護,可是到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守住。」
「他死了,難道就只有你一人痛嗎?我們盡力了……」
「五人之中,只有你與我一樣,是使劍的。阿眷,你要記住,任何時候,你的劍都不能指著家人。」
「這是我最近煉的丹,能增長修為,祝他突破。」
「廢物,真是個廢物,他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百年來,你們苦守的那個位置,他可能……並不想要?」
「可是先生……我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們身邊啊……」
我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們身邊啊。
你將我們視為家人,將我們從泥潭中拉起來,給予我們諸多救贖。
為了守護曾屬於你的王座,我們也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殺戮之罪,有今生,沒來世。
我們殘忍過,自私過,也許我們過往的行為,在先生你的眼中,是錯誤的選擇。
可是啊,先生……
沒有了你,我們的存在,毫無意義。
沒有了你,白文星依然活在被世人指責的煉獄裡。
「她是餓鬼投胎,是災星轉世,是她帶來了饑荒,帶來了鼠疫,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剋死了自己的哥哥,燒死她!燒死她!」
沒有了你,君昭早已在眾人的唾棄中,淪為殺人的惡魔。
「將軍之子?別開玩笑了,昔日的將軍府早就因為通敵的罪名,滿門抄斬了,他護了我們什麼?聖上仁慈,饒了他兒子一命。曾經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小將軍,如今淪落成青樓的小倌,昨日被十幾個人開了苞,衣衫不整地上街求救,還要被全城的人唾棄謾罵,你說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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