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無聊(第1/2 頁)
封御清遠沒有她所表現出的這般從容,回到自己寢殿,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寬大的袖袍下,紅繩露了出來,繩結末端空無一物,再往上,是由於太過用力,指尖在手腕上留下的青紫痕跡。
算不上淤青,更不是會被留下的傷痕。
她太緊張了。
僅僅是這樣,所以留下這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消散的痕跡,就好像她和封御君如今的關係一樣,不必過多幹涉就會消失殆盡。
封御清眼不見心不煩,將袖口拽下來將那青紫和紅繩一併蓋住,齊衡在旁給她倒了杯茶。
那茶水苦味很重,密密麻麻壓在舌根。
封御清毫無防備喝了一大口,五官差點皺成一團,抬起眼控訴齊衡。
“嘖。”齊衡給她換成清水,“忘了。”
封御清於是連灌兩杯下肚。
“怎麼?”齊衡看出她的苦悶,“去東宮之後,作何感想?”
“沒感想。”封御清賭氣似的,又重複了一遍,“真沒感想。”
“你不想說,我替你說好了。”齊衡嗤笑了聲,“虛偽,他這人虛偽至極。”
“……是。”封御清的睫毛顫了顫,“真虛偽。”
齊衡頗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她。
這是封御清頭回在別人面前說封御君的不好,沒有想象中那般困難,但也不暢快,像嘔出一口瘀血。
齊衡覺得稀奇,剛想出聲調侃她兩句,就看到她抿著唇一副不痛快的模樣。
“你這般瞧著我做甚?”封御清被他盯得惱羞成怒,“就只許你自己說不成?”
“我說你了?”齊衡頗有些好笑道。
見封御清啞了火,他又不嫌事大地繼續拱火,“再說,我說他又如何?仗著齊家和姑姑在東宮過了那麼些年的舒坦日子,哪怕是禽獸也難做出如此行徑。”
封御清下意識要皺眉,但一想到齊悅的事,又覺得他說得也沒錯。
“那你恨他嗎?”
封御清問完便覺著自己問了句廢話。
那可是人家的親阿姊。
“恨啊,我恨不得啖他的肉飲他的血。”齊衡微笑著道,兩隻手撐在封御清兩側的桌旁,“所以殿下你努努力吧,生完窩囊氣,好歹也做些事讓他不痛快。”
封御清不太喜歡這種有壓迫感的姿勢,擺擺手,讓他離自己遠些,“他現在就已經不痛快了,万俟琛此番回來,最頭疼的便是他了。”
齊衡聳聳肩,跟個大爺似的二五八萬地坐下,“你成日與沈冶混在一起,現如今沈冶與他算是掰了,他不懷疑你與沈冶不清不楚,倒覺得万俟琛有問題?”
“万俟琛手握兵權,自然更值得忌憚。”封御清沒詳細說明緣由,“何況他與万俟琛之間有嫌隙,也覺得此番嫌隙該存在於我和沈冶之間。”
“聽不懂。”
“聽不懂算了。”封御清懶得和他繼續胡扯,裹緊自己身上的外袍到爐子暖手去了。
齊衡受了冷遇,也不尷尬,自顧自起身又蹲在了封御清旁邊,“我是不懂,你與沈冶之間能有什麼嫌隙?”
封御清瞥了他一眼。
“若說是他的身份,你似乎早就知曉,但若因為蠱毒之事,便更離奇,先不說是你下這蠱毒在先,單論解蠱一事,沈冶非但不知情,還救了你一命。”
“所以我因為他的仁慈就該感恩戴德?”封御清反駁道,“若不是他苦苦追尋解蠱之法,本也不會有解蠱一事。他若是全心全意待我,便與我同生共死何妨?”
齊衡沉默了。
“此事在你看來是他捨身救我,可在外人看來,不就是他為了解蠱不擇手段,臨了卻又捨不得麼?”封御清問他,“要置自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