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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盧冬青怔在原地。

陳斗升道：&ldo;你可以不必告訴我，但這案子傳出去，眾口鑠金，早晚有一天，麻煩會找上門來。&rdo;

盧正秋代替徒弟答道：&ldo;這些道理，我們自然明白。&rdo;

陳斗升沉默片刻，再次開口道：&ldo;我有一個兩全之策，二位願不願意到我手下做事?涉事那三人已被我革了職，降了罪，此時增添衙差乃是適時之舉，絕不會惹人生疑。&rdo;

盧冬青微微一怔，很快搖頭道：&ldo;多謝陳大哥的好意，恕我們不能從命。&rdo;

陳斗升苦笑道：&ldo;其實我已料到你的答案。既然如此，我奉勸二位早日離開此地。僅憑我的地位，恐怕無法保護你們周全。&rdo;

&ldo;我明白了。&rdo;盧冬青點頭。

四目相對，陳斗升率先道：&ldo;諸事已了，我便先行告辭。&rdo;說罷轉身往院門外走去。

盧冬青忽然向前追了幾步，衝著他的背影道：&ldo;陳大哥，謝謝你，有緣他日江湖再見!&rdo;

陳斗升沒有回頭，只是抬起一隻手臂擺了擺：

&ldo;江湖已不是那個江湖，最好再也不要見了。&rdo;

第17章 青鋒初試(八)

三坪村的後山又添了三塊新墳。

盧冬青站在倪燕的墓碑前，撫著新刻在石頭上的字印，心事重重。

他自言自語道：&ldo;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娘親不願意讓我習武，只讓我學醫。因為奪人性命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既然拿起劍，就要永遠將這重量扛在身上。&rdo;

盧正秋在一旁瞧著他，緩緩道：&ldo;你若後悔了，現在放棄還來得及。&rdo;

冬青只是搖頭：&ldo;區區一柄劍的重量，我還擔得住。&rdo;

他站在夕陽下，風拂過他的馬尾，金光勾勒出他的輪廓，他看起來彷彿比昨日又成熟了些。

盧正秋忽然露出笑容：&ldo;你到你這般消沉的模樣，師父委實心疼，看來得把藏在身上的寶貝交出來了。&rdo;

&ldo;什麼寶貝?&rdo;盧冬青眼睛一亮。

&ldo;你先猜猜寶貝是在左手還是右手?&rdo;

&ldo;師父你就別鬧了吧，若是哄小孩子的玩物，我就不要了。&rdo;

&ldo;當真不要?不怕後悔?&rdo;

盧冬青沉默了半晌，低聲道：&ldo;……左手。&rdo;

盧正秋揚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像平日裡開玩笑似的，將藏在身後的左手遞到徒弟面前，展開五指，露出掌心。

掌心躺著一隻小瓷瓶，小到可以用五指包裹住，瓶身呈梨型，表面的瓷色古樸厚重，瓶口用泥仔細封住。

冬青疑惑道：&ldo;這是?&rdo;

&ldo;這是藏在倪家匣子裡的東西。&rdo;

&ldo;什麼?&rdo;盧冬青大為驚駭。

那匣子裡的東西豈止不算玩物，簡直抵得過千金的寶貝。

他左右環視，確認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道：&ldo;瓶子裡裝的是扶搖清風?&rdo;

盧正秋點頭道：&ldo;是了。&rdo;

&ldo;是被朝廷明令禁止，卻令無數人趨之若鶩、千金難求的禁藥?&rdo;

&ldo;是了。&rdo;

&ldo;為何陳捕頭會將它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