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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委屈又可憐的模樣, 他就有點不忍心，默了半晌，又回了她幾個字，【晚點回去。】

小崽子立馬就給他回了一個&ldo;開心到轉圈圈&rdo;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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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大隊射擊館。

槍聲突兀響亮, 每一槍都正中靶心。

有兩個隊員推門正要進去，忽然頓了頓，又不約而同的退了出來, 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ldo;你看到老大身上散發著的殺氣沒？&rdo;

&ldo;我又不瞎，早上格鬥老大就透著股兒比平時更狠的狠勁兒。&rdo;

&ldo;你說老大今天怎麼了，誰惹他了？&rdo;

&ldo;我哪知道。&rdo;

……

季沉從射擊館出來，夜色已經深濃, 天幕漆黑無邊, 看不到半顆星星。

季沉換下作訓服，開車出了特警支隊的大門，黑色路虎很快融入到漫無邊際的夜。

路虎的車窗開著，風聲呼嘯於耳，周圍車水馬龍，霓虹斑斕，但他的心裡, 就像今夜暗沉的天幕，看不到光亮。

車子停到柏萃華庭地下車庫，季沉沒有立刻下車，靠在椅背上闔上了眼。

無論如何，小崽子是一片好意，她什麼都不知道，見她之前，他還是要調整好情緒，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也不想嚇到她。

小崽子看過他的身份證，他大概能猜到，她特意問了今天是想給他過生日，他已經有十八年沒過過生日了，從他十歲那年開始，到今年他二十八歲。

古人說生日是母難日，於他而言，他的生日不僅是母難日，還是母親的忌日。

那天是他十歲生日，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歹徒挾持，頸動脈被割破，倒在了血泊中。

當時特警已就位準備營救，可他的母親還是被歹徒殺害了。這也是他下定決心要成為特警的原因。

季沉點了一根煙，夾在指縫間任由它燃燒。

他平時不抽菸，偶爾煩悶會點一根，也多是抽一半燃一半。

一根煙燃完，季沉按了按眉心，推開車門朝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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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萃華庭27樓，林陶陶窩在沙發上抱著大龍貓，時不時就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既期待又緊張，等得還有點著急。

忽然響起敲門聲，林陶陶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來，沒穿鞋就&ldo;噠噠噠&rdo;跑到門後面，沒有及時開門，而是給季沉發了條訊息。

林陶陶：【是你敲門嗎？】

季沉：【嗯。】

林陶陶抿唇笑了一下，又&ldo;噠噠噠&rdo;往屋裡跑，到達原先計劃好的位置，才給他發訊息，【密碼是0110，自己進來。】

滴了幾聲後，響起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季沉開門進來，剛到玄關處，客廳的燈&ldo;啪&rdo;的一下全滅了，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季沉閉眼，黑暗，像是漫無邊際的夜。

猛然陷入黑暗，許多往事又湧入腦中，不止有倒在血泊中的媽媽，還有那幾年在邊境緝毒的槍林彈雨……

之前的很多年，他常常半夜從夢中驚醒，望著眼前無盡的黑夜，看不到一絲光亮。

&ldo;祝你生日快樂‐‐&rdo;

隨著清甜的歌聲響起，林陶陶捧著一個蛋糕從黑暗中走來，蛋糕上插了一根蠟燭，燭火暖黃微弱，只照亮她的臉龐。

季沉睜眼。

瓷白的小娃娃臉在暖黃燭火的映襯下像是籠上一層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