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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的表情更加豐富多彩了，好像染坊裡的顏料一缸接著一缸地往他的臉上潑。半響，天蓬才咬著牙說道，“沒什麼，就是……在做一些事情而已。”

“真的？”林沐放下吃完的羊肉串，又拿起一串，順便拍了拍天蓬的肩膀，說道，“別騙人了，咱們這裡誰不知道你和玉帝的關係？你去了一趟天庭後就變成這樣了，誰會信啊？”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天蓬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沐，說道，“也與我無關。他是玉帝，他只需要做好玉帝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說完，天蓬就轉身準備離開。

“那你呢？”林沐突然說道，“你對他的關心就一文不值嗎？”

天蓬的腳步猛地頓住，從林沐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天蓬攥得緊緊的雙拳，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似的，天蓬終於說話了：“忠君，是我做臣子的本分；直諫，也是我做臣子的本分。我把我的本分做到了，就夠了。”

天蓬說完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就繼續向前走，彷彿自己從來沒有停下過一般。

“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林沐依然在天蓬身後說道，“雖然我只見過他一次，但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林沐的本意是想讓天蓬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之前在天庭上看到的事情是不是偶什麼誤會，但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小火星，瞬間點燃了天蓬那堆十萬噸炸藥。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你很瞭解他嗎？！”天蓬直接咆哮了，聲音大的響徹天地，“你只見過他一次！我和他認識上萬年了，連我都被他騙過了你覺得你能瞭解他？！”

林沐一愣，有些被天蓬的爆發震住了。

但天蓬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口一樣，心中所有的憤恨、不滿、傷心和失落全部集中爆發了出來，大聲地吼道：“他是天庭的玉帝！你有著決定性的權利！如果他自己就能做好玉帝這個位置，那我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既然他想自己做那個位置，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去跟他搶！他憑什麼——他憑什麼——！”

天蓬猛地頓住，雙目通紅地瞪著林沐。

周圍鴉雀無聲。

原本圍在火堆旁烤肉和啃蔬菜的眾人也被天蓬的咆哮吸引了過去，一個個都盯著林沐和天蓬看。

“呃……”

林沐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於尷尬了，忍不住想說點什麼。但還不等林沐想好臺詞，就見天蓬猛吸了一口氣，然後提步飛了起來，像子彈一樣朝前方飛了過去……留下一片塵土飛揚。

林沐：“……”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段玄走進了林沐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天蓬他怎麼了？”

“……不太清楚，”林沐有些怏怏的，連對手裡的肉串都沒了胃口，說道，“事情好像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單純是出軌的事情……”

“哦？”段玄挑了挑眉，問道，“那還有什麼？”

“聽天蓬話裡的意思……他好像覺得自己被騙了？”林沐摸了摸下巴，說道，“也許玉帝是個深藏不露的腹黑？順便懷疑了一下天蓬會想搶自己的位置？”

“……我覺得你的腦洞太大了，”段玄把林沐的有爪子抓了過來，給他擦了擦，又用手帕擦了擦林沐的下巴，說道，“天庭之上誰來當玉帝都是有定數的，就算天蓬又反叛的心，也得先去熬熬資歷，經經難。（。pnxs。&nbsp；平南文學網）”

林沐幽幽地說道：“他現在不是在取經了嗎……”

段玄：“……這不是玉帝算計的嗎？”

“那可說不行，”林沐的腦洞開始大開，“沒準兒是想測試一下天蓬有沒有反心？如果天蓬強烈拒絕下來跟咱們去取經，就能取得玉帝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