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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衍生剛剛抬起的腿又重新放回原位:「他上廁所了,等會就來。」
谷麥見了張處,站了起來:「張處。」
張處看看許衍生,放下手裡的資料,自己坐下,又示意谷麥坐下:「今天早上區裡的會本來不涉及你們正豐廠,但是因為昨晚的突發情況,今早的會議臨時加了一個議題。許總啊,現在是敏感時期、特殊時刻,怎麼能出這樣的事呢?」
許衍生點頭致歉:「讓領導們費心了,我們會加強管理,絕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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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教育會冗長而無趣,張處官小威大,一旦開啟說教模式就沒玩沒了。一個多小時裡,許衍生已經抽了三根煙,王智鄂上了廁所又回來喝了一瓶礦泉水,期間又去了一趟廁所,而坐在最遠處的谷麥手裡的筆記本已經畫滿了無意義的小花小草。
許衍生覺得啥都能忍,政企關係嘛,始終是政字主動,企字被動。他一聲不吭,又點燃了第四根煙。谷麥戴著口罩,在後面咳了一聲,他訕訕然地放下煙,試圖打斷張處,結束這對他而言意義不大的說教:「張處——」
張處眉毛一掃,突然來了一句:「許總,別沉不住氣,你還年輕,要是你爸在,正豐廠肯定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許衍生的眉毛一下子鎖得更緊。
王智鄂畢竟熟悉許衍生的脾性:「這次是意外,許總在我們廠裡的管理一直抓得很嚴,唉,都是那幾個小兔崽子,沒管住嘴,也沒管住腦子,給領導們添麻煩了。」
給領導添哪門子麻煩了,燒的可是股東們的錢。許衍生積了多日的無名火越燒越旺,自己都覺得腦袋嗡嗡的。他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張處,我還有事情得先走了,有什麼你和王智鄂說,我們遵守領導的指示。」
話雖說的客氣,但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客氣。會議室裡剩餘三人看著許衍生大步走了出去,面面相覷。
王智鄂沒想到許衍生突然來這麼一出,不知道該維護張處的權威還是該追出去,想了想向張處道歉:「張處,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廠損失不小,許總也是太著急上火了,情緒不是衝著您,請您一定原諒啊。」
谷麥看了看張處,感覺自己這個角色若再留下來更尷尬:「張處,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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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麥當然是沒有電話要接。她下了一樓,已經快12點了也是該吃飯的時候了,大不了她等會兒給張處打個電話,就說她有事走開了。
卻在花壇邊看了在一旁抽菸的許衍生。
她看看他,他也看看她,都不說話。谷麥想的是,許衍生突然發這些無名火,在她這種早已習慣體制內謹小慎微那一套的人看來,既愚蠢,又幼稚,又混帳。許衍生想的是,其實她也一樣有別的備選人選,卻是她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不該是他更委屈嗎?
兩人互相冷冷對視了幾秒,他先開口:「王智鄂呢,還沒下來?」
她冷淡:「不知道。」應完便往前走,目的地是食堂。
許衍生把菸頭扔在一邊的垃圾桶的小石子之間,也沒細想,跟了上去。他今天發的無名火中,如果細心挖掘其原因,一定不止那幾百萬的損失,也不止張處不識趣地談及他心裡的忌諱,肯定包括她拉黑他還透露出她另有人選所帶來的鬱悶:「說完就走,罵完就拉黑,谷主任的風格挺一致。」
谷麥丟下一句話:「惡人先告狀。」說完便自顧往前走,見他還亦步亦趨,停住腳步,定眸看他,「別跟著我。」
「這條路不只是你們公職人員能走吧,普通百姓就不能走了?」許衍生看著她,她今天是